心裡猛地“咯噔”一下,陶兮低著頭上前幾步,“奴婢叩見惠妃娘娘。”
惠妃並未言語,隻是不鹹不淡的打量了她幾眼,莞爾一笑,“看起來是個機靈的。”
旁邊的蕭岩狐疑的掃了眼自家母妃,眼簾一垂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愣了愣,陶兮立馬躬身行禮,“奴婢定會仔細伺候王爺,必不敢辜負娘娘期許。”
恰好帳篷簾子被人從裡麵撩開,先前禦林軍頓時走了出來,“娘娘請。”
隨手拂了下衣袖,惠妃並未在看陶兮,而是不急不緩的進了營帳,依舊是一副端莊華貴模樣。
見人就這麼輕飄飄的放過了自己,陶兮感覺就跟做夢一樣,她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不死也要挨個幾十板子,可是對方就這麼風輕雲淡的放過了自己?
但她並不興奮,也沒有逃過一劫的感覺,因為她並沒有察覺到這個惠妃對自己的善意,雖然對方剛剛還誇自己,可也有可能是因為在皇上營帳外,為了維持形象才沒有對她如何。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直到肩膀突然被人一拍,隻見高王湊過腦袋擠眉弄眼的道:“你現在跟著本王還來得及,不然……我怕皇兄保不住你這條小命呦。”
說完,他就一邊搖著折扇大搖大擺的走了,徒留陶兮一人臉色怪異的站在那。
等到蕭臻從裡麵出來時,同行的還有上次那個祁王,雖然吳侍妾被處置了,但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父皇許久都沒有這般開心了,到底還是三哥厲害。”祁王笑道。
蕭臻走在前頭,神情未變,“兄友弟恭,父皇自然開心。”
祁王眼神頓了頓,就連陶兮也忍著笑把頭低了下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諷刺。
“咦,這不是三哥府中的那個丫鬟嗎?看來定是個能乾的,不然三哥也不會帶出來。”祁王突然把視線落在她身上,饒有趣味的笑了下,“我見這丫鬟生的倒也標誌,就是不知三哥肯不肯割愛讓與我,屆時我再送幾個美人給三哥如何。”
手心一緊,陶兮不自覺把視線投向前麵那個高大挺拔的背影,眼中帶著期盼。
後麵的易木瞬間眼前一亮,要是能把這小細作送出去那是最好不過了。
男人忽然回過頭,不鹹不淡的看了眼祁王,“你何曾見過本王割愛。”
話落,祁王也不覺得尷尬,笑著看了眼陶兮,“三哥也太小氣了。”
陶兮猛地鬆口氣,突然發現跟著個強勢的主子還是有好處的,雖然現在危機四伏,但總比去做個侍妾強,到時候等沒人寵愛了,就很雲侍妾一樣,一輩子被困在個小院子裡孤獨終老。
隻有易木心情不愉的看了眼陶兮,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居然還非要留著這個小細作,雖然這丫頭片子有幾分姿色,但明顯還未張開,大腿指不定還沒他胳膊粗,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下午的狩獵是在西山裡麵,裡頭什麼野獸都有,隻有一些身強體壯的侍衛跟在後頭拿獵物,易木自然是跟著去了,而陶兮則坐在她們王爺的營帳裡休息。
反正都不用跟著去伺候,外麵太陽這麼大,營帳還有冰,還是先前沒有用完的,她們王爺都走了,自然是給她用了,反正對方從來不會在乎這些小細節。
可就在她打著瞌睡時,外麵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嚇得她一個機靈就站了起來,作勢拿著一塊抹布擦桌子,心想狩獵這麼快就回來了嗎?
“陶兮,娘娘要見你。”
站在外麵的是一個穿著宮裝的宮女,神情嚴謹,不用想也知道對方口中的娘娘是誰,陶兮就知道自己躲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
也不敢拖遝,她放下抹布就和對方一起去了另一個大營帳,等宮女進去通傳了一聲後,她才被帶了進去。
外麵炎熱難耐,營帳裡涼風習習,隻見裡頭擺著三大桶冰,幾個丫鬟在那扇著風,絲絲冷氣四處流竄,而軟榻上正端坐著個麵容秀麗的中年女子,她一手端著小巧的白玉杯,濃鬱的茶香沁人心脾。
“奴婢叩見惠妃娘娘。”陶兮立馬過去屈身行禮。
營帳裡氣氛格外寧靜,卻又透著肅穆,幾個宮女忽然紛紛退了下去,一時間屋裡隻剩下三人,而劉嬤嬤正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
她低著頭呼吸不自覺放慢,可心跳卻“撲通撲通”越跳越快,果然被她猜中了,沒想到這一次自己又要英年早逝,這是什麼命。
“模樣倒是生的標誌,過來讓本宮瞧瞧。”
良久,屋裡才響起一道漫不經心的女聲,卻又透著股無形的壓力,陶兮低著頭上前幾步,等靠近軟榻後,這才慢慢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