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駕崩(1 / 2)

女子的確有些小機靈, 這時還能臨危不亂,就是身份低了些, 如何能配得上他皇兒, 不如乾脆了結,免得留下禍端。

“皇上……”惠妃眉梢一壓。

緩緩閉上眼,老人疲憊的擺擺手, “你處理就是。”

陶兮呼吸一頓, 五指漸漸攥緊了地上的裙擺, 一抬頭便對上惠妃那雙冷漠的眸子,跟著隻聽到對方喚了兩個侍衛進來, 拽著她胳膊就往外拉。

陶兮並未反抗,不知為何, 到了這一刻她內心反而平靜了下來,許是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隻是早晚的問題而已,日日提心吊膽的確很累。

外麵還在下著細雨,她被押著一路往深宮之中走去,雨滴沿著鬢角滑至頜邊, 望著那陰蒙蒙的天,腦中反而變得一片空白。

來到一處守衛森嚴的地牢,陶兮知道,宮裡一般都會有這種地方,那些犯了事的宮人或者妃嬪都會關在這受罰,畢竟宮中有些案子並不適合交由大理寺審理, 然而進了這個地方的人,通常都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

“娘娘,這種不乾淨的地方您還是彆進去了,免得汙了您的眼。”侍衛諂媚的說道。

惠妃瞥了他眼,神情冷漠,“這是皇上的意思,本宮自然要親自看著行刑。”

她隻有親眼看著這賤婢斷氣才能安心。

“是是是!”侍衛趕緊去開門。

這幾日下雨,霎那間裡麵一股潮濕惡臭的氣味撲麵而來,惠妃厭惡的退後幾步,抬手用錦帕掩住口鼻。

見此,劉嬤嬤不由輕聲道:“底下晦氣,娘娘還是讓老奴下去看著吧?”

揮揮手,惠妃神色有些不太好,“不必多說,本宮什麼沒見過,大驚小怪。”

說著,便扶著人踏下階梯,忍著惡臭進了那昏暗潮濕的地牢中,侍衛們也趕緊在前麵開路,而陶兮則被粗魯的押著往前走。

過道的兩邊地牢裡都關著許多不成人形的犯人,有的斷手斷腳卻還留著一口氣,有的血肉模糊卻還會喊救命,早晚都得死,可陶兮怕的是生不如死。

被押著來到一間刑房,爐子裡還劈裡啪啦燒著火紅的碳,地上還有一灘灘乾涸的褐色液體,幾個拿著荊條的獄卒正用力抽打著個被綁在木樁上的犯人,那粗刺深深紮入肉中,犯人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想說話可吐出來的卻是血水。

陶兮瞳孔一縮,突然被人用力推到在一條木凳上,跟著雙臂和雙腿瞬間被綁住,而惠妃正一臉淡笑的看著她。

“娘娘……不知該用各種刑法?還是給她個痛快?”獄卒躬身問道。

眉梢一抬,目光掃過那一排排沾血的刑具,惠妃還是轉過身抬手拂了拂衣裙,“給她個痛快吧。”

本以為對方會各種折磨自己,陶兮卻沒想到惠妃會給自己一個痛快,可明顯還是她太天真,眼睜睜的看著濕水的草紙貼在她麵上,她瞬間呼吸一窒,心臟也瘋狂跳動起來。

嘴角一勾,看著麵前這個如螻蟻般的女子,惠妃忽然微微傾身目光幽幽的望著她,“本宮說過,一個奴才就該有個奴才的樣子,彆妄想那些得不到的東西!”

若不早日了結了這賤婢,誰知皇兒是否又做出什麼荒唐事,她決不允許這個賤婢影響皇兒的大業。

隨著第二張草紙蓋上,陶兮隻能閉上眼費力的汲取僅有的氧氣,聲音模糊,“娘娘……以…以為…這樣便是對王爺好……您遲早都會後悔的……”

“死到臨頭還在這牙尖嘴利,快加!”劉嬤嬤立馬瞪向那兩個獄卒。

後者也趕緊加快速度,陶兮覺得這的確算給她一個痛快,沒有皮肉之苦,隻要那麼兩分鐘她就能徹底斷氣。

直到胸腔漲悶,她整個腦袋也因缺氧而迷蒙起來,想不起任何事,指尖扒著長凳直到骨節發白,可繩索依舊沒有任何鬆動。

沒有人不怕死,特彆是當死亡來臨的這一刻,但在這深宮之中,她就猶如一粒塵埃般微不足道,也沒什麼好可惜的,該吃的該喝的都享受過了,她的那些珠寶就當留給玉竹這麼久以來對她照顧吧。

“王……王爺!”

隨著昏暗潮濕的地牢闖進一道人影,幾個獄卒嚇得神魂俱裂,趕緊把視線投向惠妃,火光下,男人那張冷硬的輪廓銳利駭人,雙目帶著濃濃的怒意,就連惠妃也被嚇了一跳。

“這是你父皇的意思,你難道要為了一個賤婢違抗你父皇的旨意不成?”她沉下臉,神情肅穆。

目光毫無溫度的掃過一行人,蕭臻兩個大步就上前將女子臉上的濕草紙拿開,眼中映入一張毫無血色的小臉,他神情一變,連忙探了下女子脖子,像是感受到那微弱的跳動,心中的緊繃也驟然一鬆。

“王爺……”獄卒顫顫巍巍的上前,可還未靠近,脖子突然被隻大手掐住,整個脖骨瞬間響起碎裂聲。

一時間,地牢中所有人都被嚇的倒退幾步,目露恐懼的跪倒在地,甚至連個呼吸聲也不敢放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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