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四周宮人也如鳥獸散般四處逃竄,這次李嬤嬤反應很快,幾乎是緊緊護在她身前,雨心也是白著臉將陶兮擋了起來,顯然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那些刺客明顯就是死士,像是不成功便成仁,哪怕麵對眾多禁軍也是不顧一切的往前衝,招招狠辣,倒與那一隊禁軍糾纏個不相上下。
易木並未與那些刺客纏鬥,而是一直護在陶兮前頭,隻要有刺客趁機偷襲才會出手斬殺,此番他若還讓皇後娘娘有個好歹的話,也無需皇上處置,自己便可自我了結了。
陶兮被包圍在中間一直讓自己保持冷靜,隻是覺得有些後怕,若是剛剛她沒有提前察覺,而是進了刺客的圈套,定會被打個措手不及後果不堪設想。
“有刺客!快保護皇後娘娘!”
另外兩處巡邏的禁軍也聞訊趕來,那群刺客瞬間節節敗退呈困獸之鬥,不多時就一個個被斬於劍下,剩下的見大勢已去也紛紛自我了斷。
刺鼻的血腥味彌漫至花園四處,看著那滿地的殘肢斷骸李嬤嬤趕緊要捂住她眼,陶兮卻避開了動作,神情淡定,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更惡心場麵她都見過。
“屬下們救駕來遲,讓皇後娘娘受驚,實在罪該萬死!”那領頭的禁軍統領上前一步單膝跪地。
視線一掃,陶兮淡淡道:“無礙,隻是——”
“小心!”雨心忽然尖聲喊道。
一道寒光直刺而來,卻被易木一把握住,瞬間將匕首刺入那裝死的刺客心口,似被剛剛的尖叫刺了耳,還淡淡的瞥了眼後麵的人。
雨心立馬就紅著臉退後一步,倒是李嬤嬤這顆心差點沒被嚇的跳出來。
“這……”那個禁軍統領似乎也有些不安,沒想到居然還有個漏網之魚,當即也是惶恐的請罪道:“是屬下們無用,險些讓娘娘被偷襲,還請皇後娘娘降罪!”
這皇後娘娘若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有個三長兩短,被皇上知道,他們丟命都是輕的。
剛剛倒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正當陶兮要說什麼時,李嬤嬤也趕緊替她擋住那些血腥的場麵,“娘娘受驚,這些汙穢切莫多看,還是趕緊回宮為好。”
見此,陶兮還是微微點頭,目光掃過那群禁軍,“剛剛跑了一個刺客,他裝成了高公公模樣,你們定要將其捉拿回來。”
“屬下這就派人去尋!”那禁軍統領神情肅穆。
陶兮也被簇擁著回到了承乾宮,不多時太醫們也陸陸續續趕了過來,似乎深怕她受驚一樣,李嬤嬤等人也是忙上忙下去給她熬安神湯。
其實陶兮本來還不怎麼懷疑高遠海,隻覺得對方今天過於嚴肅,以往可都是笑嗬嗬的很,真正讓她起疑是對方的用詞,這老油條向來老奸巨猾,就算蕭臻要傳自己,這老家夥也絕對不可能用“召”這個詞,隻會說請自己去乾清宮一趟,再聯想易木的態度就能猜到其中的不對勁了,沒想到那人居然真的不是高遠海。
太醫們還在拽文,殿外就大步邁進一道身形高大挺拔的人影,一時間,殿內眾人皆紛紛跪倒在地。
“微臣叩見皇上。”
目光掃過軟榻上安然無恙的女子,蕭臻大步上前將人擁入懷中,“可有不適?”
陶兮還未說話,眾太醫連忙齊聲回道:“啟稟皇上,娘娘脈象並無不妥,胎兒也十分穩健,隻要喝碗安神湯就無礙了。”
大庭廣眾之下,陶兮紅著臉將腰上的手掰開,悄悄瞥了眼旁邊的人,“皇上日理萬機,怎麼有空來臣妾這了?”
她還有些埋怨對方不把玉竹成親的真相告訴自己。
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退了下去,雨心也順勢將門合上,不經意偷看了眼那邊的執劍男子,麵上閃過一絲羞赭。
外麵的天陰沉沉一片,像是待會要落下傾盆大雨,殿內光線也有些微弱,男人冷硬的輪廓透著不悅,劍眉也高高皺起,一雙黑眸透著無形的壓迫。
“誰讓你出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