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虹邊說邊演示,看明白的眾人皆倒抽了一口涼氣,更是有人低聲議論誰才是凶手。
竹西、棠九兩小隻一副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的表情看著薛虹:“爺……”
薛虹打了個寒顫,壓低聲音說道:“彆像個色鬼見到美女似的看爺,小爺我英明睿智的時候多了,身為爺身邊的紅人,你們還是提早適應適應吧。”
薛虹心說生活在現代,那些刑偵劇、偵探,光名字就能砸死人,還怕看不明白這麼點兒伎倆?
虹見人心已然亂了,笑道:“隻不過那個害死祝姨娘的凶手還是不夠高明,在現場留下了太多蛛絲馬跡,如今爺我已經知道是誰下的黑手,都到這份兒上了,還不出來認罪,難道還要爺親自將你送進官府嗎?”
其實雖然有些證據,但是薛虹的確不能確定是誰的手筆,這麼說不過就是想擊垮凶手的心理防線罷了。
而這個凶手似乎極沉得住氣似的,滿屋子人,沒有一個站出來認的。
薛虹苦笑搖頭,在幾個姨娘跟前轉了轉,突然冷笑一聲:“麥穗兒,你怎麼不哭了?”
麥穗猛地抬頭,滿臉寫滿了驚懼。
“奴才……奴才方才聽見姨娘是被人勒死的,嚇壞了……所以……”
“哦?你不是看著她被勒死,還跟那個人一起把祝姨娘吊上去的嗎,怎麼還會害怕?”
麥穗抖似篩糠,話語雜亂:“爺!二爺怎麼這樣說?奴才……奴才沒有……不是奴才……姨娘的身量比奴才還高些,奴才又從沒做過粗活,怎麼有力氣把她吊上去?不是……不是奴才……”
薛虹笑道:“我有說是你把她吊上去的嗎?我明明是說,你是看著彆人把她吊上去的,是不是?”
“奴才……奴才……”
麥穗跪在那裡“奴才”了半天,連句整話也說不出來了。
薛虹轉身又問道:“不知幾位姨娘平日裡都用什麼香膏?我聞著,似乎每個人身上的香味都有不同。”
劉姨娘聞言,雖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站出來說道:“二爺所言極是。我用的是鵝梨香膏,金姨娘是桂花香膏,夏姨娘用的是玉蘭香膏,而祝姨娘用的是茉莉香膏。”
薛虹點頭:“哦,是這樣……那除了幾位姨娘,麥穗這樣的丫鬟平日裡可以用香膏嗎?”
劉姨娘搖頭:“二爺說笑了。咱們薛家雖不缺這幾兩銀子,丫鬟們平日裡頭油脂粉也不曾短缺,但是這香膏卻是她們不能用的。就連太太身邊的管家娘子也隻有在家裡有大喜事的時候才用上一些的。”
薛虹心說,果然。
古代的女人雖愛香,但是一般都是用熏香或者在袖子裡、懷裡隴上一些香球、香餅,這種可以長久保留氣味的香料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用的。
一來價格不菲,二來身份有彆,那麼麥穗身上的香味就顯得太可疑了。
“劉姨娘可能分辨香膏的味道?如果能的話,你且聞聞麥穗身上是什麼味。要仔細些,身上、手上、衣服上都聞上一聞。”
劉姨娘狐疑地走到麥穗身邊,抓起她顫抖的手,聞了聞脈腕處,又聞了聞她的衣裳和頸後。
仔細分辨之後,劉姨娘臉色一變:“麥穗的手上有茉莉香膏的味道,而身上……身上有桂花香,頸後卻一點香味都沒有。”
“啪!”
薛虹狠狠拍一下桌子,麥穗也跟著嚇得一個激靈。
“還說不是你!你素常服侍祝姨娘,手上沾有茉莉香不足為奇,頸後沒有香味說明你並沒有偷擦香膏,可你若不是長久同那用桂花香的人待在一起,又怎麼會沾染上那香味?你這個刁奴到底有幾個主子?!”
一旁的金姨娘臉色發白,卻還是站在那裡不言不語,薛虹不等麥穗開口分辨,便攤開手掌,露出了一截斷香,那不是彆物,正是在寶鑲的屋子裡發現過的**香,明顯比呂嬤嬤發現的那根長一點。
“父親,這是我剛才跑過來,在這屋子裡的地下發現的。”
薛虹走到薛益,薛益看了一眼斷香,喝到:“給我搜!上上下下都搜一搜,看看誰的屋子裡有那下三濫的玩意!”
有了老爺的命令,大管家柳致和當即伸手取過薛虹手裡的斷香,薛虹又同他耳語了幾句,柳致和方帶著薛益身邊的一乾心腹,浩浩蕩蕩去了。
不多時,柳致和回來,直接把東西交給了薛虹,薛益神色一動,對於這個跟了自己多年的老管家如此唯薛虹馬首是瞻的舉動表示又意外又理所當然。意外這個老仆對薛虹這麼服從,而薛虹的冷靜睿智卻又讓他覺得下人們聽他的,是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