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益正當壯年,如果他這個時候不在了,就算薛虹拚了命地展現自己的才華,可到時候家中隻有個沒什麼見識的母親,求來求去隻能去求她那個貪得無厭的姐姐,賈王氏又有什麼門路能幫上薛虹走科舉出仕這條路?
如果薛虹不能出頭,那麼沒了薛益的薛家隻能按照原著的走向,一日一日衰敗下去,最後的下場如何不言而喻。
薛虹裝作悲傷,轉身走出房門,趁人不備時進入了空間。
“你——妹——啊——這是鬨哪一出?想當年小爺生活的地方,文明到連一隻死老鼠都很少見,這尼瑪說見死屍就見死屍,嚇得我屁滾尿流,還沒緩過勁兒來,這連自己老爹也能說死就死……你大爺,什麼破扳指,什麼破係統空間,你要我給你打工,你就這麼坑我嗎?出來說句話,彆跟我裝死!”
薛虹這個人,其實什麼都好,就是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會自動觸發嘴炮。頭三十歲的人了,一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要拉著身邊的親友去喝酒發牢騷,叨叨叨,不勝其煩。
“宿主剛才的表現很好,一點都不像害怕的樣子,怎麼原來是裝的嗎?”
“我……我好歹也是馬上要考中秀才的神童好不好,再說又不是真的小屁孩,這點兒臉爺還是要的……不對……我是找你算賬的,你,你都讓我跳的什麼坑?”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這個坑不是我帶你跳的,而是你自己來的,宿主真要算賬,那且把萬靈丹和萬毒丹還給我,咱們也就兩清了。”
薛虹突然想起那兩顆靈藥,心中一喜,嘴上卻是不依不饒:“我靠,你給了我的東西還帶要回去的啊,不帶這麼沒臉沒皮的。”
話剛說完,薛虹就捂著胸口兩個藥瓶迅速出了空間,好像猶豫片刻靈藥就要被搶走一樣。
因為父親病了,這幾日幾個小孩子不曾上學,更不曾出門,薛虹更是抓緊一切機會守在薛益的身邊。
前幾日薛益還是清醒著的,有時候看著幾個沒長大的孩子們圍在身邊還會心疼地趕他們回去歇著。
隻是後麵幾天,薛益病勢似乎更沉,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
薛虹心裡那個急啊。
可薛益畢竟是當家老爺,他這一病,身邊大夫圍著,親眷圍著,下人圍著,又每每有至親好友前來探病,單是賈府的人,就前後來了好幾撥,薛虹竟是沒有機會與他單獨待在一室。
好不容易熬到薛王氏有事去了議事廳,薛蟠去吃飯,薛寶釵熬了幾天不曾好睡自去補眠,往來探視的人也都回去了,屋子裡隻剩下薛虹。
他左右看看沒人注意,迅速掰開薛益的嘴,把捏在掌心半天的萬靈丹強行給他喂了下去。
這萬靈丹卻是入口即化,變成一些藥水,緩緩地流入了薛益的咽喉。
這一下薛虹算是安了一半的心。
不管這個藥有沒有用,至少在薛益還活著的時候讓他及時給灌了下去,天知道薛虹曾一度悲觀的以為他根本找不到機會給薛益喂藥呢!
“這個萬靈丹沒問題吧?會不會對他沒有效果?”
薛益的身子畢竟已經那樣了,薛虹仍是不太放心,還是詢問了係統一句。
係統似乎對此無言,隻說道:“有沒有效明日就知道了,宿主不如趁此機會回去休息,再熬下去對你的身體無益。”
經此提醒,薛虹這才覺得緊繃了好幾天的神經一鬆,深深的疲乏感排山倒海而來。
畢竟自從薛益倒下後,斷案時展現非凡智計的薛虹便被委以重任,金姨娘等人的事情都是他料理的。
薛虹秉承父親的意思,下令立時打殺了金、周二人,然後他又得看著薛蟠,不讓他去鄉下找金姨娘的親眷以免再生禍端,又得親自去一趟衙門遞文書將祝、金、周兩個以暴斃之名銷了戶籍,又出麵好好安撫了祝家的人……
薛蟠不妥當,牛心左性地更容易惹事,竟是給薛虹打個下手都是不能的。
家裡雖也不乏忠仆似柳管家之流的,但很多事情非要主家出麵才行,所以這所有事情隻有等薛虹一力承當。
等一切事情忙完以後,他又寸步不離地陪在薛益身邊,幾日不曾好生睡的,如何能不累?
你說死了的幾個人為何報得是暴斃?
要不應該怎麼說才好?金、周兩個通奸之事如何好張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