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虹點了點頭。
薛王氏大駭:“哎喲喲,快讓娘看看,可傷著哪裡沒有?你姨媽家是國公之家,又是以武傳家的,他們家的護院裡麵可是有大半曾經是老太爺的親兵,本事可大了。若是讓這些人逮住了你,當成了歹人,可還有你活命的機會?你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兒,怎麼事前也不跟為娘商量商量?若是因為這件事傷了你,可怎麼好啊……”
薛王氏嚇得撂下了筷子,絮絮叨叨說個沒完,薛虹卻一點不覺得煩,倒是心裡暖暖的。為人母,大概都是這樣吧,自己的前世的媽媽不也是一邊對自己各種嫌棄,一邊無休止地叮囑日常瑣事嗎?
薛虹按住母親,笑著從懷裡掏出了**香:“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再說,我哪裡會那麼笨,就自己這麼點兒三腳貓的功夫還敢硬闖?昨兒能成事兒,靠的全是它。”
薛王氏看了看薛虹手裡的香,想起金姨娘那兒的這些東西到後來全部被薛虹收去了,才用食指戳了戳薛虹的腦門:“你拿走解藥說得十拿九穩,為娘還以為你有什麼高招,原來還是學那市井無賴做出這樣下三濫的事情。”
薛虹嘿嘿笑道:“我不過才跟著師傅學了幾天的拳腳,怎麼敢做那麼魯莽的事情?這招式雖然下作了一點,不過確實是很好使呀。”
“嗯,辦妥了就好……”
薛王氏見兒子真的無恙,事情也辦得妥妥帖帖,心中本來應該高興的,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母親?”
“哎……我沒事……”
“母親……莫不是還在生姨媽的氣?”
薛王氏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生氣嗎?氣姐姐竟然騙自己,拿那個藥去毒害大太太?
如今虹兒已經把解藥喂下去了,之前種種如何她沒有那個力氣再去爭競。隻是明白了姐姐的苦心之後,覺得她又可憐又可怕。
她自己也是為人母的,自然知道姐姐的心思。她不過就是想要給孩子最好的罷了。
可你們家已經是國公府了,本來長幼有序,那爵位怎麼也不可能是你的孩子們承襲的呀。
再說你的孩子個個優秀,你這個做母親的不愁沒有鳳冠霞帔的那一天,又何必雙手沾血去做那害死人的事情?
難道大太太死了,你管家了,這一切就能有所改變嗎?
她看不懂自己的姐姐,卻因太過在乎自己的姐姐,竟是不忍苛責。
“我想問問她,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可是……可是終究……叫我如何問得出口呢?既問出來又有什麼用呢?”
薛虹對此也是無言,隻是說道:“罷了,倒不去提它,姨媽這麼做應該有自己的想法。隻不過事到如今,她可能會責怪娘親給的藥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