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昨天已經知道了母親中了一種叫做千日醉的毒,當時隻顧著想方設法解毒,並沒有在意其他的。後來聽說千日醉在民間隻有薛家有可能有,賈璉順理成章的以為下毒者就是薛家的人,心中沉痛異常,甚至要比得上喪母之痛了。
而那千日醉之毒何其霸道,且那下毒之人是成倍給的藥量,他母親一頭倒下,本來很難再有複原的機會。
昨兒病情能夠穩定是因為來看診的太醫中,有一個已經身處宮闈多年,一眼看出了千日醉的中毒症狀。又恰巧因為這位老太醫對毒藥感興趣,曾研究出千日醉中幾味藥材,死馬當做活馬醫似的開了幾味克製的藥煎了湯藥給母親灌下,這才延緩了母親的死期。
但是那位老太醫也說了,如此做法根本就是拖延時間,而且昨日服過的湯藥也不宜再飲,畢竟沒有弄清千日醉的配藥種類和分量,再飲反怕壞事。
賈、張兩家亂得不行,正準備今日一早就去薛家興師問罪,誰知道母親今晨竟然醒了,神誌清明不說,連身子骨也恢複如常,找了大夫把脈,隻說體內毒素全清。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聽見薛虹剛才的話,賈璉心中疑竇更深,慢慢放下了寶劍,卻是握住劍柄,不肯回鞘。
“你最好說實話,彆耍什麼花樣,否則我這把劍今日必要見血才肯罷休的!”
事到如今,為了解開賈璉對薛家的誤會,薛虹無奈,隻得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賈璉。
而當賈璉聽了薛虹說的話,卻是一點都不相信:“就憑你的那點子工夫,也就比街上胡打海摔的小孩子知道些打架的技巧罷了,怎麼可能入我榮國府如入不人之境?你在撒謊!”
說著,衝著薛虹就是一劍,而這一劍帶著試探的味道,堪堪掠過薛虹的耳尖。
賈璉這是動了真火,薛虹無奈道:“若璉二哥哥不信時,咱們到院子裡比劃比劃你就知道我的武功深淺了。”
此話正中了賈璉下懷,當即也不說彆話,抓著薛虹就要往院子裡去。
誰知薛虹身輕如燕,賈璉這一抓竟抓了個空,薛虹的腳下就像抹了油一樣,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到了院中。
“休走,吃我一拳!”
賈璉也不落後,丟下劍追出來就給了薛虹一拳,但是又被薛虹輕易躲過。
之後的打鬥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賈璉身上就有好幾個地方被薛虹攻擊到了,若不是薛虹故意打偏位置或是減輕了力道,他隻有滿身掛彩,被當沙包揍的份,他甚至連薛虹的身影都沒有看清楚,就不要提還手了。
薛虹覺得足夠了,先收了手,停在賈璉正對麵:“怎麼樣,還打嗎?”
這回換賈璉一臉的懵了,眼前的薛虹才八歲啊,怎麼會這麼厲害?
“好俊的功夫!你這是?”
薛虹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其實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習武了,父親怕我樹大招風引人嫉妒,又說功夫這東西本來就是防身用的,而不是用來炫耀,便叫我平日裡藏些拙,待到十萬火急的時候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