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長寧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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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師父也會罡氣化形?

謝琅不曾見過她口中所說的師父,自然無從得知此人與鐘拂之是否有相似之處。

但他依稀記得,那日山洞裡,鐘妙妙曾說要重振淩雲,亦是她師父遺命。

莫非,是他想錯了。

也許,與鐘拂之有關係的是她的師父。

謝琅還要繼續追問,鐘妙妙仿佛事先知道似的,終於硬氣一回,不等他開口便強行打斷:“想要我回答也可以,先幫我,這是條件。”

看似不容商榷的語氣,實則色厲內荏。

謝琅怔了一下。

鐘妙妙心中沒底,迎著他投來的滿是審視意味的目光,麵上毫不露怯,暗暗捏緊手中的長劍。她想賭一把,若是成功,自此便找到克製謝師叔的法門,不必被他牽著鼻子走。

她看得出,師叔這人當真是對萬事萬物皆不關心,漠然視之,唯獨一事例外——關乎鐘拂之的事。

雖然她不知罡氣化形之術為何教他這般感興趣,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不過,若是憑此術暫時克製住他,有一時算一時。

謝琅不知她心底的盤算,隻想著她既會罡氣化形,想來保住性命不成問題,沉吟片刻,謝琅果然點頭,“好。”

鐘妙妙悄然鬆了口氣。

他從樹上一躍而下,輕飄飄地落地,轉身便朝著馬車走去。

“師叔請留步——”鐘妙妙右手持破光,伸臂擋在他身前,“劍留給你。”

見他不接,她解釋道:“破光太過醒目,我不願暴露身份,此乃其一。”

若用破光劍去教訓大長老,試煉大會她再用此劍豈不是自露馬腳。

“我知師叔心中掛懷鐘拂之掌門,此劍既是她的遺物,暫時交由師叔保管更為妥當,此乃其二。”

還有一個理由她沒有說出口,待會行事比之前幾次試探要凶險得多,她留下破光,便是主動讓步,希望謝琅能好好地守著阿元和阿嵐。

鐘妙妙不怕謝琅抱著劍一走了之,據這幾日的觀察,以她對謝琅淺薄的了解,此人性情自傲,既然已經讓出破光,斷不會再做出偷搶之舉。

謝琅駐足,垂下眼簾,眸光停駐在破光劍身處,身形久久未動。

並非他不願意接劍,而是鐘拂之不允。

他碰不得破光。

“交由那小子保管吧,”他留下淡淡的一句話,抬腳便走。

在場的小子自然是鐘雙嵐了。

既然時時心係鐘拂之,為何又不願暫時代為保管她的劍?鐘妙妙搞不懂,但時間緊迫,她索性不去管,隻要他按部就班地等在接應地點便可。

她將破光劍交給鐘雙嵐保管,又從他腰間解下佩劍,他的佩劍便是鐘妙妙原先的那柄銀劍。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持著劍,足下輕輕一躍,騰空而起,幾個起落後,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

鐘妙妙回到大長老宅院內時,伺候的婆子端著幾乎未曾動筷的飯菜剛從素素的房內離去。

婆子不以為怪,她專職伺候被擄來的女子,還從未見過哪個女子到此時此刻還能有胃口吃飯的。

拐上長廊時,婆子暗自歎了口氣,府上又多了個可憐人,不知這次的姑娘家能撐過幾日。

屋內,鐘妙妙翻窗的動作愈發嫻熟,見她回來,素素連忙碎步迎上前,方才她好不容易撬開那婆子的嘴,打聽到幾句要緊的事:“大長老正在書房處理正興門內的事務。

她繼續道:“送飯的婆子說擄來的姑娘被大長老磋磨些日子便會被送回家去。”

平日裡母女倆聊儘家長裡短,但方嬸絕不會同她閒聊這等子事的細節,素素原先隻以為大長老是色中餓鬼,今日從婆子口中得知此事,便覺其中古怪。

自從有了鐘妙妙作倚仗,她心神大定,整個人也沉靜下來,她揪著素色帕子食指抵在唇邊,緩慢踱步,不解道:“大長老為何如此摧殘女子?”

鐘妙妙略加思索,道:“解鈴還須係鈴人,此事交由我去問大長老,你隻管同我離開此地。”

素素自然是萬分信任她,於是不再糾結,提起裙擺麻利地隨她翻出窗外。

落地時瞥見身側直挺挺地立著正興門的修士,素素當即頭皮發麻,驚出一身冷汗。

鐘妙妙安撫道:“無妨,不必管他。”

素素壯著膽子繼續朝前走了兩步,邊走邊用餘光留意著身後的修士,見他雖圓睜雙目卻無知無覺,訝異於修行術法奇妙的同時,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走到鐘妙妙身側後,鐘妙妙對她說道:“素素姑娘,待會我攜你同行,這樣快些,可能會有些不適,還請切勿發出聲響,以免暴露行蹤。”

攜她同行?素素蹙起彎眉,還未理解話中的含義整個人已被淩空提起。

原來是鐘妙妙運氣,提著她的肩,縱身越出院牆,落地後又是輕輕一點,幾個起落便到了一處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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