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紫越峰(2 / 2)

鐘雙嵐狐疑地揉了揉眼,隨即瞪大,可如今再瞧,師叔又是平日裡那副冷淡的模樣,他簡直要懷疑剛剛莫不是自己看錯了。

他正預備仔細再觀察觀察時,謝琅大步走來,鐘雙嵐心虛,揣著滿腹疑惑急急忙忙背過身去。

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山的路要更陡峭些,晏朝柏歲數比範武小了好幾歲,自然不如他高,磕磕絆絆地架著他走了幾步,鐘雙嵐看不過去,一把將人接過來。

“搭把手,我來背他下山。”

鐘雙嵐雙手攥緊範武的小臂,雖背著個人,步伐仍舊輕巧穩健。

晏朝柏訕訕道:“鐘兄好大的力氣。”

鐘雙嵐本就長他兩歲,又在紫越峰上一同經曆生死劫,晏朝柏心中對淩雲派眾人不自覺得多了幾分親近之感,這聲鐘兄是發自肺腑地叫的。

鐘雙嵐聞言笑笑:“我們走慣了山路。”

鐘三元這時扭過頭來,先看了看鐘雙嵐,見他不受範武所累仍舊行動自如,便放下心來。隨後目光投向他背上臉色發白的範武,神色一黯,口中問道:“他傷成這樣還能痊愈嗎?”

她素來大大咧咧藏不住話,就差把他會死嗎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倒也不能怪她,畢竟她曆練少,平生隻見過師父受重傷,偏偏那次重傷就要了師父的命。

她是在擔憂範武的傷勢。

隻是話說出口變了味,不知內情的晏朝柏本就牽掛範武的傷勢,隻覺這話大大的不吉利。

他聽得氣悶,好看的眉皺成一團,粗聲道:“當然能。”

“阿爺不日便能趕來,阿爺定會治好他的。”他悶悶地補了一句。

“你阿爺?”鐘三元渾然不覺他已惱了,反而好奇起他口中的阿爺,便放慢了腳步與他並肩一起走,“他是什麼人?”

“重春派掌門。”

“重春派掌門又是誰?”

晏朝柏因她覺得範武活不了心中本就有點不舒服,又被連連追問,語氣難免有點衝,“你怎麼什麼都不知曉!”

鐘三元微滯,不明白好好的怎麼突然話音就帶起了火藥味。

“你又沒說,誰會知道。”她臉漲得通紅,憤憤道。

說完,猶嫌氣悶,氣鼓鼓地叉著腰快走幾步,與晏朝柏拉開距離。

鐘雙嵐插嘴解釋說:“我師妹性子直,所說之言並無惡意,實屬關心範兄。再者她初次下山,山中常年與世隔絕,山下之事連我也有許多都不知曉呢。”

原來她是真的不是有意的,晏朝柏抬手摸了摸鼻子,倒是錯怪了她。轉念又想,話有一百種說法,誰讓她那樣說範武,說話不中聽是事實,他難道不該生氣嗎?

又轉念一想,自己為這點小事衝她發火屬實失禮。其實不管她說什麼,怎麼說,都不會對範武有影響,若是光憑說話就能將人說死,誰還苦心修煉?是他自己有愧於範武,加之關心則亂,聽到不順心意的話便惱怒起來。

歸根結底是範武受他所累,若非為了保護他,範武又怎會受傷。

晏朝柏平靜下來,麵露慚色,借著鐘雙嵐的話茬,道:“無妨,方才是我不好,鐘兄和鐘……小師妹若有什麼不懂的,皆可問我,門派間的事我最熟了。”

“好,”鐘雙嵐笑笑。

鐘三元走在他前頭,看似不在意,實則一字不漏地聽著,聽到師兄的聲音不滿地哼唧一聲。

“鐘……小師妹,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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