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紫越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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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後,鐘雙嵐揩了揩額頭的汗,忙讓綠嬋找個床鋪好教範武躺下養傷。

家裡攏共三個人,空屋子倒是多的是,但薑家莊與世隔絕,久無外人來訪,是以床鋪隻有兩張,最後隻得先將範武安置在綠嬋爹娘的床榻上。

屋內擠不下那麼多人,鐘妙妙留下探查範武傷勢,晏朝柏坐在床邊上守著他,其餘人自覺出屋去了。

綠嬋的爹娘在院中擺上一圈馬紮,張羅著幾人坐下,又端來茶水,卻見少了一人,再一看,長相俊俏的黑衣男子不知何時坐在屋簷上。

“這……”綠嬋她娘欲言又止,不知要不要喊他下來。

鐘三元:“不必管我師叔,他這個人獨得很。”

綠嬋的爹娘訥訥應下,他們對於綠嬋去而複返以及山頂異動早有一肚子的疑問,不等坐下就問了起來。

綠嬋便將來龍去脈完完整整地講了一遍,待聽到晏朝柏和範武換下綠嬋坐上花轎時,綠嬋的爹娘也不管在座的是誰,起身就給兩人磕頭,嚇了鐘雙嵐和鐘三元一跳,兩人慌忙起身避開。

後又講到鐘掌門手刃了魔物,綠嬋的爹娘又起身要磕頭,這次鐘雙嵐有經驗了,和鐘三元一左一右地架住這對夫婦。

“薑大伯,薑大娘,莫要行此大禮,若是要謝也該謝我師姐和範兄他們,我與師妹實在沒幫上什麼忙。”

“都要謝的,都要謝的。”

鐘三元見這對夫婦自打見到綠嬋後便一直哭個不停,如今又是要跪這個謝那個,忍不住埋怨道:“既然舍不得,為何送她上山?”

綠嬋她爹和她娘被問得無地自容,登時又開始掩麵痛哭。

鐘三元本覺得他們可恨,當下見他們此狀,又覺得可憐,無聲歎了口氣。好在師姐殺了魔物,以後不會有人再受這魔物的磋磨。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快到晌午時分,小雨停了,天還陰著,綠嬋的爹娘張羅著燒火做飯。

因著綠嬋的事,她爹娘坐在家中暗自垂淚,哪有心思去考慮晌午吃什麼,但事情峰回路轉,不僅女兒回來了,家中還來了貴客,兩口子從地裡摘了嫩生生的絲瓜,茄子,豆角,還要去後院殺雞,被鐘雙嵐攔了下來。

一陣忙活後麻利地張羅出一桌菜,鐘雙嵐將木桌布置在院中,擺好飯菜後幾人圍坐,鐘雙嵐問師姐:“範兄傷勢如何了?”

鐘妙妙停筷,道:“他體內罡氣薄弱,又亂得厲害,需得調停。”

謝琅坐在鐘妙妙對麵,手裡端著碗,沒怎麼吃,漫不經心地聽她說話。

“這事難嗎?”鐘三元聽不太懂,隻關心結果。

“說難也不難,”鐘妙妙解釋給他們倆聽,“我與他非出同門,罡氣心法不同,不能直接替他規整紊亂的罡氣。”

“晏朝柏可以,”鐘三元聽懂了:“他們都是重春派弟子。”

隨即恍然,“哦,他不會,得師姐你教他,是不是?”

鐘妙妙嗯了一聲。

正巧謝琅抬眼看向對麵,一下撞入她的眸中,兩人視線俱是一凝。

他本就不需要飯食,坐在這裡,隻不過是為了多看幾眼罷了。謝琅喉結緩緩地滑動幾下,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放下幾乎未動的碗筷。

眾人簡單地吃了午飯,鐘妙妙和晏朝柏回屋繼續幫範武療傷,餘下的人便要考慮午間休憩的事了。

綠嬋家中有幾間屋子用來囤積糧食和蔬菜過冬,眼下正好空著,長凳和門板拚湊成簡陋的床鋪。薑家莊地處深山,彆的不多,唯獨林木翠竹最多,家裡堆了不少手編的竹席,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鐘三元擠在綠嬋的房裡同她一起睡,鐘雙嵐與謝琅一屋。盛夏午後本就容易讓人昏昏沉沉,加上緊繃了半日的心弦終於鬆懈下來,鐘雙嵐不一會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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