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試煉大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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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後找到了嗎?”

晏見山長歎道:“陸前輩後半生隻做尋人這一件事,但最終也沒能如願。”

鐘妙妙到此時方真正明白為何淩雲派早已淪為無名小卒,九和宮還鍥而不舍地給淩雲派發請帖。

她沒想到鐘拂之前輩在陸前輩心中分量如此之重,怪道夢中他求結道侶被拒後那般忿忿不平。

可鐘前輩究竟去了哪裡,怎會忽然人間蒸發?為何陸前輩、謝琅皆不知她的蹤跡。

“一個人怎麼會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呢?更何況,鐘前輩修為高深,誰能傷得了她?”鐘妙妙喃喃自語道。

誰能傷得了她?

謝琅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韁繩,在方寸山時,鐘妙妙便說過鐘拂之當年是獨自下山後沒了蹤跡,他按時間推斷應是在白鶴崖一戰後不久。

白鶴崖一彆,鐘拂之究竟遇到了什麼?

她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且記憶全無?

“是啊,”一旁的晏見山接上鐘妙妙的話茬,憂心忡忡地說,“若是被魔物襲擊,那此等危險可怖的魔物竟蟄伏這麼多年,悄無聲息,教人不得不防啊。”

話題聊到最後,反而有些沉重,晏見山反應過來,旋即振奮精神,對著鐘妙妙讚許道:“淩雲派沉寂多年,想必此次試煉大會要一鳴驚人了。”

他不容鐘妙妙謙虛:“我這把年紀了,彆的不說唯獨見得人最多。”

“它,”晏見山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最為毒辣,不會看錯。”

他又指了指身後弟子:“他們有的比你還大些,皆未必有你的魄力和修為去誅魔。”

但凡是誇師姐的,鐘三元無有不應,當即連連點頭:“那是自然,師姐最厲害了!”

一行人邊走邊聊,行了小半日的路,晏見山大手一揮:“休息小半個時辰。”

眾人四下散開,三五成行地找片綠蔭坐著歇息,晏朝柏依舊和鐘雙嵐他們湊在一塊,他不慌不忙地先喝兩口水才施施然問:“青玉門你們知道嗎?”

鐘雙嵐搖搖頭。

熟讀話本的鐘三元大膽猜測:“聽起來很有溫文爾雅的君子之風。”

“大錯特錯,”晏朝柏麵露嘚瑟,“恰恰相反,青玉門皆是彪形大漢,和溫文爾雅差得遠了。”

他又問:“猜猜他們的兵器?”

綠嬋鼓起勇氣:“斧頭?”

“錯。”

“闊背刀?”鐘三元道。

“又錯。”他轉而看向鐘雙嵐,“鐘兄,輪到你猜了。”

鐘雙嵐:“鐵錘?”

“非也非也,”晏朝柏伸直雙臂,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鐘雙嵐盯了一會,試探道:“拳頭?”

晏朝柏哈哈大笑:“不錯,正是一雙鐵拳。”

鐘雙嵐仔細回憶了一下,問:“百年前青玉門弟子與鐘前輩在試煉大會可有一戰?”

“沒錯,確有此事,不過當年之事我知曉的不多,隻知最終還是鐘前輩勝了。據我所知,青玉門門徒皆力大無邊,鐵拳威力甚猛,出拳迅疾,既可近攻亦可遠攻。”

“老對頭聽起來有幾把刷子,”鐘三元在旁攛掇道:“你知道他們掌門如今長什麼樣?萬一試煉大會遇到,師兄快畫下來給師姐認認。”

鐘雙嵐從包袱裡翻出此前在城中買的筆墨紙硯,幾人頭靠頭地湊在一塊,晏朝柏口述,鐘雙嵐執筆,鐘三元挑刺,不多時一幅畫便作好了。

眾人傳閱一遍,綠嬋第一次見他畫畫,隻覺畫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說不出什麼不好來。

她將畫紙遞回時正巧晏見山來找晏朝柏,路過她身畔時眼風一帶而過,腳下頓時停了,“青玉門白門主?”

他對綠嬋道:“可否借我一觀?”

綠嬋欣然點頭,“是鐘師兄畫的。”

晏見山邊看邊點頭,讚不絕口:“形神兼具,氣蘊筆墨,有根骨。”

他繼而望向鐘雙嵐:“你是符修?”

晏見山看走眼了,鐘雙嵐自然不可能是符修。但不得不說,他這麼一問某種程度上也是種肯定。

因而鐘雙嵐回道:“晏掌門謬讚,師妹與我同師姐一樣,皆是以劍入道。”

晏朝柏則很不給他阿爺留麵子,笑嘻嘻地湊到晏見山眼皮子底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學著他之前的語氣:“它,最為毒辣,不會看錯。”

鐘三元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又覺失禮,趕忙捂住嘴巴。

“如此說來,”晏見山倒也不惱,捋了捋胡須,從容道:“鐘小友果真極具符修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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