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糖很便宜又可以攪很久,不少圍觀白嫖的小朋友不好意思的話,大多會選擇買份攪糖照顧下老板生意,並更理直氣壯地留在攤子旁。
攤主大叔有些意外地抬頭看了史元良一眼,史元良覺得他讀出了“這麼大了還玩攪糖”的意思,但他不在乎,甚至還加了一句:“有的話我要大份的。”
攤主點點頭,拿出兩根小木棍,在一個裝滿棕紅晶瑩麥芽糖的盒子裡攪出一大團遞給史元良,囑咐道:“天氣冷可能不是很好攪,不過也不容易掉了。”
史元良敷衍地“嗯嗯”點頭,接過之後就專心地攪起來。
就是這個味兒,史元良在糖鍋旁站定,滿臉快樂的笑容,攪上半天才掃一眼糖鍋,然後繼續認真地攪著越拉越白的糖。完全沒注意攤子旁邊的人也多了起來。
直到為了攪糖而伸開的胳膊被撞了一下,已經被攪到發白變軟的糖差點撞到他的衣服上,史元良有些生氣地往旁邊看去,才發現糖畫攤周圍已經多了好幾個人。
撞到他的人正連聲向他道歉,而史元良隻注意到鐵鍋裡的糖已經熬化了小半,棕紅黏稠的糖稀在黑亮的鍋底鼓著小泡,靜靜的流淌中泛出華麗多變的棕紅色帶。
史元良衝道歉的人擺擺手表示不在意,一口把攪糖塞進嘴裡免得“再惹禍端”,嘴被糖黏住般地含糊問:“師傅,我的龍能開始畫了嗎?”
注意到他孩子氣行為的攤主笑著點頭,又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轉盤,主動招呼:“你剛不是還付一次轉糖的錢嗎,轉吧。”
史元良興奮地從人群讓出的道走到攤子另一邊的轉盤前,搓了搓手,又往合攏的掌心裡吹了一口氣,嘴裡默念著“轉到花籃轉到花籃轉到花籃……”,鄭重地用力撥動了一下轉盤上的轉杆。
人群一時安靜下來,都全神貫注地盯著逐漸慢下來的轉杆,看著它越來越慢卻又沒有完全停下。
慢下來的箭頭下端的細鏈先是劃過了龍,人群裡出現遺憾的“唉”聲。
接著刮過了公雞,然後更慢地來到了鯉魚的格子。
人群開始出現“停下”“快停下”的小小喊聲。
但箭頭還是在頑強地往前走,箭頭下的細鏈進到了鯉魚後的笑臉格子,轉盤裡最慘的安慰獎,一個大塊實心的薄糖片上幾筆簡單的表情。
史元良已經不報期待了,甚至從轉盤上移開了視線,專心去看白石板上攤主正在勾畫的糖龍。
果然他的手氣還是一如既往黑得穩定,嘴裡的攪糖在甜蜜過後也變得膩味反酸起來,他本來準備把龍放著欣賞吃掉自己轉來的糖畫,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他要吃掉龍,並把非酋笑臉送出去。
隻要不是他的,他就不用再次麵對自己是黑臉非酋的殘酷現實。
人群卻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站在他旁邊的人向他恭喜道:“運氣不錯啊,花籃也很難轉到的,我們也能帶著飽個眼福了,聽說花籃是立體的,我還沒見過呢!”
史元良驚訝地扭頭看向終於停住了的轉盤,笑臉前麵是花籃大獎,而箭頭下垂著的細鏈正壓在兩個格子中間的分界線上,史元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