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示威,也是炫耀。
就差沒直接說,我才是這個家裡從小長大的少爺,而你,不過是個剛被認回來的愣頭青罷了。
若是個脾氣爆的,被這般挑釁,估計得當場就炸了。
不過一律的脾氣不暴,不僅不暴,他連看都沒看江軟,目光落到江軟旁邊的位置,那裡凝聚著一團陰影。
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臉色慘白如紙,滿臉陰鬱的站在那,目光裡盈滿了怨毒,正陰惻惻的盯著江軟看。
額頭上的大窟窿裡,不停的往外流著血,卻渾然不覺,舉著尖利的黑指甲,想要去抓江軟。
卻在碰到江軟的瞬間,被他身上的佛光燙了手,急忙縮回去的手指上,冒著一陣陣黑煙。
這一切,江軟和江夫人都一無所覺,隻有開了眼的一律看得清楚。
那是個鬼娃娃,而且是個非常厲害的鬼娃娃。
彆墅裡彌漫的陰氣,都是從那小男孩身上溢出的。
一律轉動著念珠,暗道一句我佛慈悲。
拿出平板,敲字給江軟看,“剛從寺裡求的護身符,記得要戴好。”
江軟愣了愣,從衣服裡掏出塊木符,“一律弟弟是說這個嗎,多謝你提醒,我肯定會一直帶著的。”
那鬼娃娃意識到江軟身上的佛光,跟一律有關,轉動著泛著猩紅的眼珠,目光怨毒的瞪向一律。
一律裝作沒看見,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目光。
江夫人在旁邊輕聲嘀咕著,“裝神弄鬼的,哼。”
心裡對一律不喜,便不想他跟江軟多接觸,誇了句江軟真懂事,“不過也不用分你的房間,咱們家空房多,你先上樓去收拾洗漱吧,我讓人帶一律去他的房間。”
江軟自然不會拒絕,十分懂事的點點頭,乖巧的應了,上樓回房間洗澡換衣服去了。
江夫人冷淡的看了眼一律,抬手招來個幫傭,“你帶他去二樓,找個空房間讓他換衣服。”
說著也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上樓去了。
剩下那個幫傭的女孩站在原地,跟一律麵麵相覷。
她是在廚房裡幫忙的呀,都沒上過二樓,哪知道怎麼安排房間啊。
最後還是頭發花白的管家出麵,讓那女孩子回廚房幫忙,他則領著一律,往二樓去,上了樓梯,穿過走廊。
在靠牆的房間前停下腳步,“一律少爺,您以後就住這間房間,您先稍作休息,等下我給您送衣服上來。”
一律點點頭,目送管家下樓,才打開房間的門。
剛一開門,迎麵而來就是一股煙塵味兒,嗆人的很,他拿袖子捂住口鼻,往裡走了兩步,就陷入濃厚的陰冷中。
他們早上從土原寺出發,走了四個小時,現在是十二點58分,正是日頭高照,陽光炙熱的時候。
這間屋子裡卻像是秋日裡,連著下了幾日秋雨的潮濕陰冷。
一律找到頭頂大燈開關,“啪”的摁亮,燈光在他的注視下,連著閃了幾閃,火花四射。
發出一連串“嗤嗤嗤”的聲響後,成功的燒壞了燈絲。
他想了想,走摸著黑走到窗戶跟前,想把那厚實的窗簾拉開,手指剛摸到窗簾,脖頸處就吹過一陣涼風。
一律鬆開窗簾,緩慢的轉過身來。
一張放大的鬼臉就出現在他麵前,是剛剛那個鬼娃娃!
他剛提醒了江軟一句,就被這東西給恨上了。
鬼娃娃腦袋大身子小,腦門上破了個黑乎乎的血洞,正往外冒著血,渾身都血糊糊的,嘴角都裂到腦後根去。
正張著血盆大口,凶猛的朝他撲過來。
一律單手豎起,衝那鬼娃娃作了一揖,暗道一句得罪。
然後將手伸到百納包裡,拎出裡麵的黃銅小香爐,朝著鬼娃娃砸了過去。
血淋淋的鬼娃娃被小香爐砸中,就跟某之郎果凍一樣,“啪嘰”一聲落到地上,又彈起來三尺高。
一律伸出手指一戳,那塊果凍、不,鬼娃娃便又落回去,“咕嚕嚕”的滾出去老遠。
連額頭上的血,都滾落不少,看著不那麼血淋淋的。
黑黑的熊貓眼瞪得老大,眼神驚恐的看著一律。
一律將小香爐擺到桌子上,摸出一根香點燃,香一被點燃,鬼娃娃便滿臉驚恐,撞進去牆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走到門口去反鎖了門,重新去按頭頂的大燈。
這次倒是順利,“啪”的一聲,燈開了。
開了燈,才看清屋內的擺設,卡通風格的被子和床單,貼著星星和花朵的牆紙,成堆的各種學習用品和玩具。
整個房間都是粉藍色,走的是溫馨風格,一看就不是給他住的。
一律搖了搖頭,將百納包放下來。
管他是給誰住的呢,來都來了,總得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走。
從包裡摸出套衣服,走到浴室裡洗澡,房間裡點著香,倒沒有洗著洗著水變紅,或者突然冒出頭發來。
他洗完澡,換好衣服,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
頭發花白的管家一臉恐慌,“您怎麼在這間房裡,快跟我走,快跟我走!
這裡輕易進不得,大凶啊!”
一律笑笑,就你們這彆墅裡,有哪不凶啊,鬼娃娃隨意弄個鬼打牆,就讓你把我帶過來咯。
不過也沒事,總歸他沒吃虧。
小鬼頭沒見識,不認識他這自帶佛光美顏的光頭,就敢過來對付他,吃了不小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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