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恒自己是萬萬沒想到,一句“公主小心”,才是捅了馬蜂窩了。
公主?
什麼公主?
能想起來的那必須是晏恒原本在南朝京城裡娶公主,是他們大軍南下,南朝的皇帝沒法子才把還沒洞房花燭夜的晏恒往北邊叫,然後據說……那位他娶了的公主,也跟著來了。
“彆放箭。”完顏家族的王爺捂著後腰恨恨開口,“活捉她!”
裨將迅速高聲把這話傳了開去,還加了一句:“活捉南朝公主者賞金萬兩!”
蘇羲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吐槽你這濃眉大眼的怎麼一張嘴就把我賣了,還是該說賣得好賣得妙你這一聲公主把我賣了之後好歹他們不會把我射成刺蝟了:)
晏恒一開口也知道自己開錯了,但開都開了總不能把話吃了,沒法子隻能儘量往蘇羲的位置靠攏打算把老婆接了跑路。
然而,要想在人山人海裡麵衝近,你得把人山人海都殺了才行。
晏恒被迫陷入了人山人海之中。
但這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早有人潮往蘇羲所在的那棵樹的位置湧動而來。
係統已經開始慌了:“宿主你……”
“莫慌,問題不大。”蘇羲長長吐了一口氣出來,垂眸看著手上那把劍,“它隻要不斷,我是沒問題的。”
係統覺得不太行。
畢竟它也沒看到過蘇羲開大的樣子。
不過……它很快就看到了。
蘇羲手上的每一朵劍花,都輕飄飄落在了上樹來想要活捉她的士兵手腕上。
對,手腕上。
她一劍挑斷了那些士兵們的手筋,士兵們無論是爬樹還是握著武器總之手腕都有大用,一旦手腕吃不住力,爬樹的扒不住樹,握武器的也失了力量,完了蘇羲再在他們喉嚨處輕輕一點,一切來得水到渠成。
手筋處也是動脈處,一時之間樹下血花飛濺,場麵一度十分凶殘。
而蘇羲在血腥凶殘的最中間,眉目竟然還帶了三分的悲憫溫和,眼神也是漠然得不帶半點情緒,殺人對她來說仿佛就隻是一個程序,她既不能從力敵萬鈞之中得到快樂,也不會覺得一夜之間殺了這麼多人讓人倍感不安。
隻知揮劍,且不知疲倦。
——係統作為和蘇羲共享了一個視角甚至能聽到蘇羲呼吸的存在,甚至還悄咪咪算了一下蘇羲揮劍時的動能和勢能來推算蘇羲以青嵐公主這麼個雖然身體素質不錯但畢竟不是女運動員的身體能打多久。
算完了之後,係統自己都有點怕。
雖然不是正無窮,但至少能打到天亮→_→倒也不是青嵐公主的體力牛逼到了哪裡去,而是蘇羲的每一劍都太省力了。
沒有砍掉士兵頭顱,沒有和任何一個士兵手上的武器正麵交鋒,對於每一個上來的人都是淺嘗輒止,割掉手筋割掉喉嚨氣脈而已,不深入一寸白費力氣,也不淺了一寸還要來第二刀,一切都計算得剛剛好,停留在花費最小的力氣殺最多的人的程度。
月光之下,火光之中,樹下的士兵看著仍然不知疲倦的蘇羲,心中第一次生出了算求了那萬金我不要了我搞不定這個可怕的女人的心思,心驚膽寒。
事實上,今日活著的士兵這輩子也忘不掉那月夜之下女子的身影,直到他們垂垂老矣,都仍然忘不掉蘇羲臉上那個悲憫溫和的表情,那決然酷烈的劍勢,她一劍之下血光衝天,可她自己卻是不染塵埃,連長劍上沾血的位置都沒有變動。
“那是個神啊。”他們常常如此給自己的兒孫感歎。
但兒孫是沒辦法想象區區女子都能如此神奇的。
那是後事,暫且不說,且論現在,人殺多了,又不會和植物大戰僵屍似的僵屍成了灰燼了便會自動清空,這漸漸的,人的身體堆了上來,士兵們踩著同伴的屍體越墊越高,漸漸的不用爬樹都能踮腳夠到樹上蘇羲的雙足。
大家都想著,最多就是再死上幾個,完了她的高度優勢不在,大家一起上,總能將她捆了去換那萬金。
卻在此時,西北角,火光衝天。
他們糧草沒了。
當然也不隻是糧草。
——真定府守軍一共三萬,晏恒帶出來襲營的死士是五千,去燒糧草的小隊是一千,完了晏恒這個慣於行險的,把剩下的二萬四千人都提溜了出來,說好的以西北角火光衝天為限,一旦燒糧草成功,就向金軍大營發起衝鋒。
一夜酣戰,金軍先是被襲營的馬蹄聲驚醒,被那五千死士砍殺過一輪,而後又經曆過了主帥被蘇羲一箭射成重傷,還沒緩過來呢就見識到了蘇羲這永動機一樣殺人的能耐,然後糧草被燒,士氣一跌再跌,慌亂之中,被早已列隊整齊的二萬四千人來來回回衝殺了一遍。
史稱真定大捷。
這才是軍事家眼裡,標標準準的,以少勝多的成功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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