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姐隻好說道:“這樣吧,你先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們會路過建設兵團,到時候我安排一下,請求他們把你和孩子送回去吧!”
“我不回去!”鄺勵紅輕聲說道。
蔣大姐一怔。
鄺勵紅虛弱地說道:“蔣大姐,我知道我會拖累大家……但是現在沒辦法,我也隻能厚著臉皮求大家多照顧我……等我好了,我會好好工作,同時也顧好孩子的。以後我和孩子不會再拖累大家了……”
蔣大姐又歎了口氣,“你呀太年輕了!根本就是想當然,這帶孩子哪有那麼容易的呢?”
“蔣大姐我求求你,”鄺勵紅輕聲說道,“我不想回去!”
蔣大姐想了想,又問,“那孩子的父親呢?要不,這樣也可以……你把孩子父親的情況告訴我,我派人通知他過來,到時候再談你和孩子的去留問題,你看怎麼樣?”
鄺勵紅沉默許久,冷然說道:“孩子她爹……死了。”
蔣大姐:……
“蔣大姐,我感謝你對我的關心,但如果你一定要送我回去的話,那我……寧願帶著孩子死在這兒!”鄺勵紅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一批下鄉的女知青不多,一百三四十人的隊伍裡,統共也就十來個女知青。這會兒女知青們全都圍坐在鄺勵紅身邊,基本把鄺勵紅和蔣大姐的對話給聽了個一清二楚。
王雪照和薑幗英對視了一眼。
她倆當然也聽到了。
所以?
鄺勵紅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至少在報名下鄉之前,她還沒有結婚,那她為什麼要在明知自己懷孕的前提下,報名下鄉?還那麼堅決地挺著孕肚來到這麼個環境惡劣的地方?
隻是,王雪照和薑幗英還沒來得及交換意見,就聽到姚若男小小聲問道:“哎,你們看到趙蓮姣了嗎?”
眾女知青們齊齊搖頭,紛紛表示沒看到。
王雪照一怔。
是啊,趙蓮姣呢?好像確實有段時間沒見著了。
但很快,趙蓮姣就出現了。
她正領著一眾人朝女知青們走了過來,還一邊帶路一邊用袖子抹眼淚,不住地說著什麼。當走到距離王雪照大約十來米遠的時候,趙蓮姣突然變得氣勢洶洶了起來。
她走到王雪照和薑幗英身邊,指著王雪照的鼻子,衝著身後一眾人,大聲指責說道:“……就是她!就是王雪照乾的!!!”
王雪照歪著腦袋看向了趙蓮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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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狼啊你說你跟狗娃那種人犟什麼呢?是,他罵你,你把他給打破了頭,你贏了,然後呢?啊,我問你然後呢?然後我們就得把剩下的那一點兒口糧當成醫藥費賠給他?”
“再說了,你真打贏了?你要是真打贏了……那不應該是他受傷,你一點事兒沒有才對嗎?那你怎麼暈倒了呢?嗯?阿狼你給我說說,你怎麼暈了呢?”
少女嘀嘀咕咕的,聲音甜脆,語氣親昵,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通,吵得陳與舟幾欲腦門炸裂。
等等——
阿狼???
這個稱呼……隻有幾十年前的親友才會這樣稱呼他。
陳與舟睜開眼,茫然看著這間黑乎乎又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