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凡心動 鹿燃 4758 字 10個月前

心裡說不出的彆扭。

自打幫了江聞穀,他便真的成了唐薏的狗腿子,整日往這跑,給唐薏搜羅許多話本子,原本江聞穀也喜歡看這些雜書,倒沒想著與唐薏臭味相投,兩個人換著看,一看就一整天,看到精彩處還能互相討論一二,大聲念出段落來,然後就笑成一團,一點兒也不守規矩禮數。

這種市井雜書,從前江觀雲是多一眼都不會看的,可如今卻被迫著聽了許多。

那些內容也庸俗不堪,多贅述鬼神之說,或豔俗雜談,聽得江觀雲臉上直冒黑線。

秋高氣爽的天氣裡,十日裡有八日天都是晴著的,每日唐薏便讓人將江觀雲搬到院中曬太陽。

他聞著陽光灑在身上的氣味兒,心中也是難得的舒坦。

好似這段陰暗潮濕的人生,也得以稍稍窺見一絲天光,即便他仍舊什麼也看不見。

自打收服了那兩個人,唐薏給江觀雲按腿按身的活就落到了張毓身上,張毓老老實實,倒是在唐薏和江聞穀麵前一個不字也不敢講,而那月珠的把柄也落在這兩個人手中,打那之後管理筠鬆居倒勤勉起來,再也不敢人前人後怠慢這位少夫人,另外那些牆頭草見這園中掌事的大丫鬟都如此,也便識趣,不敢再造次。

不比唐薏,江聞穀瞧著這倆人在眼前晃蕩總覺著一如沙塵入眼般不自在,也沒個好臉色,自果盤中取了一隻才綠皮的橘子扒開皮嘟囔道:“嫂子好脾氣,這樣的人還留著,要我早就給他們打出去了。”

在此一事上,兄弟二人的心性是一致的。

江觀雲亦是身邊留不得這種人,他受不得眼前不潔。

瞧著這會兒眼前沒外人,唐薏隨意抓了一把瓜子,“這你就不懂了,現在我剛來你們家,身邊如果有這種油條會省下許多麻煩。他們的事兒我沒捅出去就當是賣了個人情。往後的事兒往後再說。”

“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和十全十美的人,不過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真較真兒,那日子就沒法過了。”

這番說辭也有幾分道理,可是江聞穀不以為然,他撇撇嘴沒再爭議,倒是江觀雲從唐薏的話中品出了幾許滋味,用他的話來說便是‘秀莠相和’。

話雖糙,但也顯出了她幾分智慧。

與容人與否無關,而是處世的態度。

秋風掃過牆下的矮竹,竹葉聲沙沙作響,唐薏也不知怎的,目光忽而又落到了一旁藤椅內的江觀雲身上。

“我聽說你哥從前是做官的,是什麼官職啊?”

“轉運司副使。”江聞穀年歲雖不大,心裡也裝不得太多事兒,可是兄長一事,是他難得的心病,連嘴裡的橘子也開始食不知味,咀嚼的動作緩了下來,“我哥出身好,雖受萌蔭,可少年便憑自己本事得了功名,年紀輕輕深受聖上重用。試問京城裡哪家的公子比得上他。”

“我哥一出門,悄然給他送物件以求青睞的女子不曉得有多少,若非半年前他歸京,那馬兒受驚不慎跌落泥坡將他整個人摔了出去,他也不至於此。若是我哥還在,無論是府中還是府外,沒有人敢這般在江府造次。”

他所指,一是江府家賊,一指他昔日好友林修齊等人。

其實遠不止這些,自打各路名醫都明確指出江觀雲再也醒不過來之後,便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諸多小人,一如雨後春筍。

攔路的,使絆子的不計其數。

原本就是前途無限光明的人,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明光耀眼的同時亦遮了旁人的榮耀,一朝失勢,原本心有不甘的人借此踩一腳,這也不是什麼奇事。

聽他話中意思,他兄長於他眼中是個完人,沒了他兄長,這個家便到了如今風雨飄搖的境地。

不管如何講說,自小唐薏長在鄉下,亦沒見過這般能人,也根本想象不到。

光是多少女子傾心這點便理解不了,放下手裡的瓜子,唐薏移到江觀雲身邊去,麵對麵細細端詳了他的麵容,“俊是俊,倒也不至於你說的那樣吧。”

那人感知敏銳,知道麵前是唐薏。雖從前他自己也不拿這種事放在心上,可是聽她語氣猶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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