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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搓了搓臉，悶悶道：“這麼看起來，萬柳城的四人裡，唯有城主結局還算不錯，至少修得了判官之位。”
見阿妖欲言又止，君珩便出聲解釋道：“崔小姐險些造成一場災劫，即便城中眾鬼被度，但還是亂了輪回秩序，是以必定要受罰，至少五世不可為人。”
花、鳥、魚、蟲，湖邊的一叢蘆葦，樹下的一隻螞蟻，都有可能。
烏檀：“新郎曾青算計巫女，害得巫女報複城中百姓，他縱是入了八玄幽都，也是要受刑贖罪的，連投胎轉世都機會渺茫。”
荼白也磕磕絆絆道：“巫、巫女、詛咒、會短、短命。”
話音剛落，竹桌上的蠟燭燃燼，燭芯陷入一灘燭淚裡，
微光寂滅，徒留窗外薄月落。
晨起露重，九爻眾人原定就此出山，等竹寨放鬆戒備後，再來悄悄查探，尤其是試探寨老的口風。
可誰知剛準備去向寨老告辭，就聽見山上傳來陣陣驚呼聲，隱隱約約摻雜著‘不好，快跑’的字眼。
朱砂興衝衝細聽時，荼白已經鼻尖微動，很是篤定的道：“野、野豬。”
“野豬！”烏檀來了興致，看向身側君珩道：“大師兄，咱們也去看看熱鬨？”
君珩背著包袱的手頓住，終究是點了點頭。
阿妖懶得湊熱鬨，翻身坐在石碓上居高望遠。
——
山上原本是布置了陷阱的，奈何那野豬跟成了精似的，愣是繞開了陷阱不說，還一路撞飛了不少人，甚至追著狂奔下山的寨民，哼唧著就開始衝刺頂撞。
就在寨民要被撞到的刹那，烏檀的寒魄鞭出手，靈巧纏住寨民腰身，反手將人往寨子入口拋去。
寨民驚慌失措著落空，卻沒有直接摔落在地，而是被朱砂穩穩揪住衣領，側翻著將人穩穩放下，甚至還有空撫平寨民衣領處的褶皺。
阿妖：“……”
一擊撲空的野豬並不罷休，脖子上的鬃毛都炸了起來，對著烏檀哼叫著開始衝撞，卻被烏檀連連躲閃開來，手中長鞭帶著寒氣勒住野豬脖子。
朱砂笑眯眯舉起手指比劃道：“三、二、一……倒！”
野豬應聲倒下，壯碩的體形壓倒好大一片草叢，濕滑的露珠滾落地麵。
看見這一幕的寨民喜出望外，忙反手握住朱砂胳膊道：“神仙，上麵，上麵還有兩隻野豬，傷了好多人，求你救救我們。”
白發寨老剛拄著木棍出現，聽見還有兩隻野豬，瞬間白了臉，“你們不是說隻有一隻野豬麼？”
寨老垂著腦袋解釋道：“寨老，那些野豬長得大差不差，咱們也實在分不清，可今兒成群出現，這才發現足足有三隻，山上都亂套了。”
白發寨老神情一怒，“荊褐呢？”
“荊褐阿哥也上山了，為了救差點落入陷阱的兄弟，用手中竹箭引開了一隻野豬……”
“你，你們！”
不管白發寨老如何生氣，朱砂已經按捺不住看向君珩，後者將包袱拿下送到阿妖麵前，阿妖伸手接過後，眾人才齊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