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子間都喧鬨起來時,眾人終於尋到了山神廟。
正如少年吉金夢境中一樣,山神廟是座半人高的石頭廟,並不如何威嚴氣派,倒是更顯得原始古樸。
許是風吹雨打,石頭上的深色血跡早已不見,倒是鋪滿了絨狀的苔衣。
阿妖視線挪移,看向裡麵那尊顯不出雕工的石像,乍瞧去,更像是尋了塊略有棱角的大石頭放了進去,充做山神石像。
廟前還放有香爐,掩蓋在了層層落葉下麵,翻開落葉查探過後,就看見裡麵淺淺的香灰,但好歹能插住君珩點燃的半炷香。
紫煙嫋嫋,看得朱砂目瞪口呆,差點就叫出聲來,幸好她極力忍了住,可等了許久也不見山神廟有動靜,她還是有些按捺不住,“大師兄,怎麼還不見山神顯靈啊?”
‘噓’,阿妖豎起手指在嘴邊,示意朱砂安靜下來,“看見了嗎,樹上那隻鳥。”
她的目光落在山神廟旁的樹杈上,上麵正有隻山雀在左顧右盼,時不時低頭梳理羽毛。
山雀腹麵淺色,縱貫深紋,比劃著也不過掌心大小,看起來並不稀奇。
但阿妖就是有種直覺,好像這隻山雀是看到了紫煙才趕來的。
山雀看清了山神廟前的眾人,隨後便發出清脆而急促的叫聲,振翅往另一側飛去。
“跟上它。”阿妖話音剛落,君珩就率先送出一道尋蹤符,直直朝著山雀飄去。
又是一番跋山涉水,頭上太陽都已過半時,眾人竟是跟蹤到了處斷崖旁,放眼望去,崖下是一望無際的滾雲。
君珩指尖亮起靈光,引出的那根細細長長的絲線,正垂入了崖下方向。
“難道,崖下就是漆穀?”朱砂精神一震,聲音都響亮幾分,躍躍欲試的要飛身去查探,卻被君珩叫住。
“大師兄?”
“朱砂你先彆急,看看周圍……”
朱砂和眾人環視四周,不論是枯枝朽木,還是蟲獸屍骨,都足以證實此處深林太過幽寂,根本看不出人的痕跡。
“如此人跡罕見的地方,又是斷崖之下,想來漆穀眾人無法輕易出來,”君珩正要提議他先下去查看時,就被朱砂搶先道:“既為同伴,怎能讓大師兄一人獨行,倒不如同入漆穀,就算有什麼異常也能互相幫助。”
“不錯。”烏檀爽朗點頭。
“嗯、嗯。”荼白緊隨其後。
蒼玉更是不消說,已經召琴在手。
至於阿妖,她正探身望著翻騰雲海,忽見崖邊有道飛速而上的身影,她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那身影不大,身形卻靈活得很,很快就掛住崖邊斜斜伸出去的鬆枝,輕盈地旋身打轉後,徑直撲向阿妖麵門。
“哎呦……”
“吱吱……”
阿妖被突然糊臉攻擊,就這樣猝不及防栽倒,勢如破竹的直墜而下。
崖上隱隱傳來聲響,阿妖根本沒聽清,呼嘯的風聲吞沒了一切。
“阿妖!”君珩召出滄溟劍,滄溟劍氣在其周身凝出護盾,如同一葉扁舟般縱身躍入雲海間,追尋著阿妖蹤跡而去。
“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