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是這麼說,可阿妖還是在雙臂間搭了條紅帔帛,順著晨風輕柔的飄揚著。
小蝴蝶還不罷休,仰頭看著阿妖道:“小妖,你會笑嗎?”
阿妖腳步一頓,意味深長的低頭看向左肩。
小蝴蝶嘰嘰咕咕道:“人家見那些人間媒婆提親時,還在大門口的道上呢,就開始放聲大笑,笑到樹上的鳥兒都站不住腳,好像這樣親事就更喜慶呢?”
它淺淺學了兩嗓子,但絲毫沒有展現出媒婆笑的精髓,卻還一臉希冀的看向阿妖,“就是人家這樣的笑,你會嗎?”
這小蝴蝶,越來越得寸進尺。
阿妖頭頂薔薇花,身披紅披帛,甚至有些慶幸她是個色盲,不然要真是看見這身勁爆的搭配,說不得也是兩眼一黑的程度。
她利落抬手,雙指分彆揪住小蝴蝶的雙翅,將其平舉到麵前。
“小蝴蝶,”鱗粉撲簌簌飄落,小蝴蝶哼唧著在掙紮,“媒人的嘴騙人的鬼,你要是還想覓得君子蝶,你就最好安分點兒。”
“人家知道了,”小蝴蝶抖著觸角道:“那,那你到底會不會大聲笑嘛?”
阿妖無言以對,隻取出荷包裡的杜鵑花蜜,作勢要一飲而儘,嚇得小蝴蝶立馬乖巧起來,“小妖,小妖你口下留蜜啊,這可關係到人家一輩子的幸福。”
順著小蝴蝶的指引,阿妖走過一方荒廢許久的池塘。
生命是極其玄妙的,雨水在池中彙集成暗色,卻滋養了池中的魚蝦和那盛開的蓮花,便是池邊成片的狗尾草也極其旺盛。
見阿妖回頭看了兩眼,小蝴蝶憋不住的道:“小妖,狗尾草有什麼好看的,有人家美嗎?”
“不是,”阿妖搖了搖頭,“我有個朋友手很巧,無論什麼樣的藤草竹絲,都能被他輕易編出花樣,突然就想到他了。”
“男的女的啊?”
“男~”阿妖在一陣揶揄的偷笑裡回過神,屈指就探向左肩處,小蝴蝶很及時的振翅飛起,翩然落在阿妖頭頂的薔薇花上,“嘿嘿,小妖啊,人家可什麼都沒說嗷。”
“不過,你的朋友為什麼沒來找你,難道知道你是妖,就害怕了麼?”
阿妖望著手腕上的滄溟小劍,麵上也閃過一抹疑惑。
按理來說,十二個時辰已過,君珩能探查到她的氣息了,怎麼還會遲遲不見身影?
——
山洞暗牢內,滴答滴答的落水聲,提醒著眾人時間的流逝。
朱砂已經調息完畢,渾身修為雖隻恢複五成,但她已經等不下去了,由著烏檀和蒼玉攙扶著起身,“大師兄,咱們趕緊破陣吧,滿月嬰孩和阿妖,都等著咱們去救呢,多耽擱一刻他們就多一分危險。”
不得不說,那位神秘洞主當真厲害。
甚至不曾露麵,就將他們困在陣中。
朱砂重傷昏迷,君珩等四人試圖破陣,但每一次都會被陣中萬千變化的黑氣給壓製,差點迷失心性,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九爻五人齊齊入陣。
終於在一聲怦然爆炸後,引來洞頂破裂處落下的天光,朱砂抬手拉弓,三道靈箭直指頭頂,奮力鬆弦後終於掀翻了洞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