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娘再有兩個月便要嫁人了,她的琴棋書畫雖不算多出眾,卻也拿的出手,拔不拔的頭籌倒也無關緊要,隻當湊個趣,與幾位妹妹多親近親近罷了。
然而卻愁煞了幾個年歲尚小的姑娘,如一臉糾結的九娘,滿臉懵的十娘,還有一聽到琴棋書畫便不斷癟嘴垂頭無聲歎息的嬌姐。
可此刻,不論是提議比試的六娘,還是讚同的七娘,香姐,以及無不可的四娘,與其說未曾注意到三位年歲尚小且明顯一臉沮喪的姑娘,不如說,從未想過將她們三個年歲小的算到此番比試當中。
倒是五娘將三位小姑娘的臉色儘收眼底,立時便笑著應了句
“比試倒也可,不過,也不據琴棋書畫,但凡是自個兒有拿的出手的才藝,便都可比試。”
五娘此話一出,九娘倒淡然些,而十娘與嬌姐兩人的目光,一下子就亮堂了不少,顯然,她們兩個皆都在五娘將將一襲提議中,振奮不已。
然而六娘,卻是一臉的不讚同
“五姐姐口中的不據,到底不據哪些個,可得似琴棋書畫的雅趣兒,可不能什麼偏的,亂的,都拿出來比試,與其那般隻當做玩笑,還不如不比試。”
六娘與五娘也隻相差一歲半,自小一個屋簷下結伴長大,自是比旁人多曉得五娘幾分,這會子,顯然不買五娘的賬,倒是與她對上了。
作為遠道而來的香姐,雖十分讚同六娘的提議,去有自知之明,自是不好多言,而向來知禮,才情無雙的七娘,到底年歲比之五娘六娘要小些,便是要開口,也得斟酌一二,畢竟,都是老三房的姐妹,且五娘與六娘又同是小二房的姑娘,隻不過六娘是嫡出,五娘是庶出罷了,一時間,當真不能憑著個人的喜好,便拉了偏架,否則,這姐妹間的情分,要還是不要了。
四娘年歲最長,這會子也瞧出了六娘這一襲話當真是含了幾分怒氣,再瞧一眼依舊是一副笑眼微眯的五娘,看上去倒是無礙,立時便想勸六娘幾句,但,五娘卻自個兒開口圓了場。
“哎喲!我的好六妹妹,你好歹也疼惜疼惜我,四姐姐,還有幾個小的,這滿院子的,誰人不知六妹妹你的畫技,那可是咱們族中姐妹無法比擬的,在坐的幾位姐妹,又有誰能壓你一籌。”
五娘一開口,立時便將六娘捧到了雲端上,便是六娘想著惱,也尋不到任何理由了,正躊躇間,便被五娘一把拉起了手,更是親親熱熱的柔聲哄道
“四姐姐馬上要嫁做梅家婦了,倒也不愁沒有胭脂珠釵,隻是可憐我與三個小的,便是想討了四嬸添的胭脂與珠釵,這畫作比不過六妹妹你,琴與棋更是比不過七妹妹,將將聽香表妹那笛音,不說餘音繞梁三日,三刻總也有的,我與三個小的,哪裡又敢獻醜。”
五娘一襲話,立時便說的四娘羞的雙頰飛紅,更是說的七娘與香姐直羞赧的笑而不語,至於與五娘相提並論的三位小姑娘,則一個個眼含期待的看著五娘。
“所以,三位妹妹,便讓一回我們這幾個才情弱上一籌的罷。”
話已至此,五娘的言語中又滿滿的都是風趣,便是原本雙眼含怒的六娘,此刻也是一副想笑又覺著五娘慣來是個討了嘴巧的,這不,也便抿緊了嘴巴趁了五娘的意。
“五娘你呀,偏生什麼都敢拿出來說,便是連自個兒的短處,也能說出花兒來,還拽上三個小的給你助陣,你這臉皮呀!倒是越發厚了。”
四娘一番笑言後,自是惹來幾位姑娘的笑聲不斷,便是六娘也忍不住噗嗤一聲打破了滿身的周正憤然。
“五姐姐慣來便是這般模樣,日後也不知哪兒家討了去,可是要頭痛的很呢!”
“嗬嗬。。似五表姐這般的妙人兒,不論去了哪家,定是那家的福氣。”
此刻,見年歲稍長的幾位姐姐都一個個眉開眼笑,而三個年歲小的,如嬌姐,隻一味跟著笑,九娘則目光隨著五娘流轉,隻是十娘在癡癡笑了一陣後,便滿含期待的拿將將吃了桃子尚來不及淨的手,黏膩膩的便托在了自個兒肉嘟嘟的下巴上,目光則直勾勾盯在那五色琉璃珠釵上,口中更是呐呐道
“我最拿手的便是吃,不如我再吃兩個桃兒,想必各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