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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
泛紅的雙眼,染上冷冽瘋狂的眼神,再加之嗬嗬幾聲笑,直笑的玉哥忽然怔愣在原地有些摸不著頭腦,還不待玉哥細細打量九娘一眼,再好生想一想她是不是被自個兒氣傻了,不曾想,下一刻,便見九娘猛的整個人朝自個兒撞過來。
這一刻,便是連劉媽媽與春草都不曾料到九娘會突然用自個兒小小的身軀與玉哥碰撞,更彆說已然帶了幾分傻氣的玉哥了。
再則,玉哥與九娘原本兩人離的隻一步之遙,這不,便是玉哥反應再快,也還是躲避不開,終究是順著九娘撞擊的力道,身子一個不穩,連帶著撞過去的九娘一塊,雙雙跌倒在地。
而玉哥手中的琉璃珠釵自也沒能幸免。
噠的一聲,五色琉璃應聲碎裂,九娘幾乎目眥欲裂的生生怔愣了兩個呼吸,自也痛心疾首的生出了自責又憤然的心聲來,倘自個兒的手臂長上幾寸,是否能多護著些珠釵,倘自個兒速度比玉哥還快上幾分,是否便能及時從玉哥手裡頭奪過珠釵,倘自個兒想的再周全些,是否珠釵不至於落得眼下碎落滿地的地步。
當然,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此刻仰倒在地呼痛呼的齜牙咧嘴的玉哥兒。
倘不是他,五姐姐贈予自己的珠釵,又怎會碎落成這般模樣,都是他蠻橫無理,都是他一次又一次欺辱自己。
瞧他如今因著摔倒,似乎碰到了折了的胳膊,痛的一張小臉都沒了血色,更是被自己壓著,竟連半分反抗的氣力也無。
既是如此,那便讓他再濺點血,也算是不枉他摔這麼一跤。
當九娘眼中所蓄的痛漸漸轉變為幽暗時,便一把抓起珠釵僅存的鎏金釵柄,嘴角微微上揚出一抹殘忍的弧度,手上抓著的釵柄幾乎不做什麼停留的朝著玉哥呼痛的胳膊狠狠紮了下去。
與此同時的玉哥,因為疼痛,哪裡分得上半分心神,哪怕用餘光瞧一眼壓在自己身上的九娘對自己欲做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劉媽媽與春草見九娘眼神不對,幾乎在她剛剛抓起釵柄欲對玉哥下死手的那一刻,兩人便心有靈犀的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想阻止九娘壓根就不可能,劉媽媽索性整顆老心一橫,並急中生智的跨出一條老腿適時擋住玉哥的視線,再給春草遞眼色,讓春草見機行事,至少保住九娘紮玉哥不被玉哥發現。
“啊。。。。。”
有了劉媽媽一條老腿的阻擋,當玉哥因折了的胳膊驟痛的幾乎暈死過去的那一刻側眸,卻隻瞧見一襲深灰色裙擺以及一個鏽色鞋麵,哪裡瞧的見自個兒折了的胳膊到底怎般了得了。
“痛。。。啊。。痛痛痛。。。”
任憑玉哥慘叫不止,或是伸頭夠望,但卻被劉媽媽有意按著,更何論身上還壓著個九娘,便也隻憑著感覺,覺著折了的胳膊上似乎有一股重力紮了個窟窿。
正當玉哥痛惱萬分的開口欲罵,更是想扯開擋住自己視線的那條老腿時,卻不成料,那老腿的主人劉媽媽竟誠惶誠恐的對著他一陣急呼。
“玉表少爺,你彆動,千萬彆動,將才你摔倒,竟恰好摔到了珠釵上,現下那折了的胳膊已然被珠釵刺入血肉了,倘再肆意亂動,隻怕胳膊廢了也未可知。”
劉媽媽一句話唬的玉哥當真僵著身子半點都不敢動,就連口中的呼痛聲也戛然而止,而春草更是聽話聽音,一下便明白了劉媽媽連說帶眨眼的意思,下一刻便拽起還想拔下玉哥胳膊上的釵柄,企圖再紮一個血洞的九娘,並帶出幾步遠。
劉媽媽見九娘已然被春草帶離了玉哥身旁,並被春草死死抱在懷中動彈不得,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略略放鬆,也不將地上的玉哥扶起來,而是就著玉哥仰躺僵滯的姿勢,放聲喊起了人來。
“來人啊,快來人啊,玉表少爺傷著了,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