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才玉哥一聲慘叫,如意居院裡頭忙活的粗使婆子已然聽了響,卻也沒閒工夫跑到院門外瞧一眼,現下聽到劉媽媽的急呼聲,便再也安耐不住,又在院子裡頭順著劉媽媽的喊聲喊了幾句。
“不好了不好了,外頭劉媽媽好像喊著玉表少爺受傷了。”
此刻在正房收拾的夏朵,一聽院裡頭婆子的喊聲,立時就朝院門的方向跑,而其他幾個小丫鬟以及婆子,見夏朵朝外去了,這才敢跟在身後去瞧瞧熱鬨。
但,劉媽媽這一聲喊,不僅喊動了如意居的一眾丫鬟婆子,更是喊動了離得不遠的順心居的丫鬟婆子。
而西邊將將準備出門問安的十娘一行,更加在隱約的喊聲中加快了步子。
這不,不過多會兒,仍舊躺在地上不敢動的玉哥周遭便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劉媽媽更是在裡間透過人群往外瞧見夏朵道
“夏朵,趕緊去仁善堂喊了劉大夫過府,玉表少爺這胳膊怕是傷的不輕。”
“春草,你且去清正堂將此事稟告四太太知曉。”
“秋月,你去福瑞院走一趟。”
一疊聲吩咐到這裡,劉媽媽掃了眼人群,不論是順心居的馬婆子,還是吉祥居的陳婆子都在,另還有這麼些丫鬟婆子,便故作急切道
“唉!玉表少爺將將才折了胳膊,怎生出門也不帶個仆從服侍,且這天光才大亮,從福瑞院到這兒,可有好一段路好走呢,咱們這些個奴仆也不知服侍的妥帖不妥帖,真論起來,到底沒有自個兒人服侍的貼心貼意。”
劉媽媽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趁著盧氏未到,先坐實了玉哥沒有規矩的行為,在場的丫鬟婆子,繼室能入得各個姑娘院裡頭服侍,也就沒一個傻的,再經劉媽媽有意的點撥,焉能想不到,玉哥一個遠道而來的表少爺,明明宿在福瑞居,才將將卯時時分,便獨自一人出現在如意居院外,竟連折了的胳膊也不顧,身邊竟沒半個服侍的人,到底意欲如何,盧氏又知不知情呢!
很顯然,經大家此般一腦補,隱隱約約的便能腦補出玉哥故意撇下服侍的奴仆,鬼鬼祟祟摸到如意居院外,隻為蓄意尋機報複與之結怨的九娘。
如此一來,為九娘提前樹立一個被玉哥蓄意報複的可憐形象,那麼接下來,一切也便好推脫了。
劉媽媽做完這些,便立時同春草打了個眼色,著春草去先行去辦事,又接過春草懷中的九娘,並一個勁的摟著她撫她的後背。
然而此時的九娘雖全無懼意,可是五色琉璃珠釵碎了,就仿佛她的心也跟著碎了,便也眼眶泛紅,渾身顫抖,又被劉媽媽摟在懷裡頭,眾人哪裡瞧的見九娘眼裡流露出的那一抹欲吃了玉哥的眼神。
“可憐見的,姑娘這是被嚇著了。”
劉媽媽看似全心全意安撫著懷中的九娘,實則故意說給眾人聽。
“姑娘彆怕啊,玉表少爺是打錦州來的,那邊的規矩同咱們金陵不大一樣,想來他躲在咱們院外趁著姑娘出院門時跳出來嚇姑娘一嚇,隻以為同姑娘表哥表妹,鬨著玩罷了。”
此刻的九娘哪裡聽得見劉媽媽同自己說什麼,隻想著再紮玉哥幾下心裡才舒坦,但,被劉媽媽死死按在懷裡,隻有埋頭動彈不得的份兒了,又哪裡能做些什麼。
而劉媽媽的手還在柔柔的給九娘撫著背,又不動聲色的掃了眼眾人,見丫鬟婆子如自己所料的交頭接耳的順著自己的話嘀嘀咕咕起來,劉媽媽也不敢稍有大意,而是拿腦袋貼到九娘埋著的腦袋旁,又故意道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