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廂在梅老夫人攜著沈老夫人於園子裡曲水流觴的上首落座後,劉氏以及其他夫人太太也一一按照自個兒的輩分以及家族地位選擇適合自個兒的位置坐下。
梅家雖說無法與沈家比擬,家裡頭又未分家,九房子孫同住一個宅子,各房頭所居的院子著實是有些擁擠,不過家裡頭唯一的後花園,卻建的十分雅致精美。
如十多畝的荷花池子,池子邊上的石頭據說都是太湖石,還有離得池子不遠的假山,也彎彎繞繞似個迷宮,至於池子邊上的水榭,也是雕梁畫柱,不僅有夏日放冰的盆,還有冬日裡放炭火的爐子。
而現如今他們所落座的曲水流觴,則背靠著假山,再由太湖石鋪就的兩尺來寬,三尺多深的彎彎曲曲足有十丈來長的水渠,水渠兩旁則就太湖石人工打磨了形態各異的石凳,石凳兩旁又種了顏色各異的花兒,前方兩丈處便是開闊的荷花池,頭頂則是已結了葡萄的藤子遮蔭,河麵微風拂麵,自假山源源不斷流入水渠中清澈見底的活水,還有那冰盆裡傳來絲絲的涼意,以及夾雜著陣陣襲人的花香,便是金陵的夏日再熱,梅家這場賞花宴,倒也讓人覺著涼快清爽無比了。
“我這位萬家二嫂子的福氣呀,著實讓人羨慕的很,一對雙生姐弟的模樣,竟生的一個樣,倒是同謝三太太的一對雙生子不相上下了。”
顯然,有了同坐了一輛馬車的情分在前,餘氏本身就是個自來熟的,在沈老夫人有意撮合中,盧氏很快便與餘氏結下了不錯的情誼,這不,才將將落座,餘氏便拉著左手邊的盧氏與右手邊的謝三太太熱絡起來。
餘氏如今負責沈家女學,金陵幾大家族的姑娘,但凡有點關係的,便都想爭著進沈家女學度度金,謝三太太自個兒就有一個姑娘,自然也想同餘拉好關係,這不,幾乎不用餘氏再多言其他,謝三太太立時就同盧氏熱絡起來。
“那感情好,我家的雖是雙生的,卻著實長的不像。”
謝三太太目光在曲水流觴轉了一圈,似沒瞧著長的一模一樣的雙生姐弟,這才疑惑的問了句
“咦!怪我眼拙,萬二太太似乎沒將姐弟帶來。”
今早出門時,玉哥倒是吵著要跟出來玩,可,他的胳膊還傷著呢,哪裡能帶出來見人,盧氏隻不動聲色的應了句
“從錦州到金陵又是山又是水的,哥兒才五歲,哪裡能受的住,隻能在屋裡頭好生養幾日了,倒是我家這個姑娘皮實,喏,同她的小姐妹們說說笑笑的也是快活。”
順著盧氏的聲音,謝三太太瞧了眼同十娘咬耳朵的嬌姐,之後便笑著誇了幾句,而坐在沈老夫人右手邊的劉氏,同樣聽到了盧氏這一句,雖說錢氏手段淩厲,堵住了下人們的口,沒傳出玉哥的半絲不好去,不過,劉氏但凡在金陵,每一日都去老三房給沈老夫人問安,自然是聽到了玉哥折了胳膊的事,這不,在聽到盧氏此番明顯與事實不符的言語後,立時就覺出了玉哥折了胳膊這樁事不簡單,便也就拿帕子掩了掩嘲弄的嘴角,眼中則布滿了鄙夷不屑。
大家沒聊多少功夫,又未到午食的時間,曲水流觴隻用木盤托著浮了些花釀,酒釀,以及各色果子,點心,太太夫人們倒是能坐的住,年歲偏小的姑娘們,早已耐不住性子,便是人還端坐在這兒,思緒已然不知飄到了哪去了。
而梅老夫人與沈老夫人說笑幾句後,自也瞧出了姑娘們的心思,也便索性朝著梅家四位姑娘道
“二姑,三姑,四姑,五姑,你們照顧好各位姐姐妹妹們,去水榭那邊自個兒玩去罷,省的有我們這些長輩在,你們這些小輩,玩的也不自在。”
梅家幾位姑娘自是朝著梅老夫人福禮,並喏了一聲,又見其他家的姑娘們有一個算一個,皆朝著梅老夫人的方向福了福,便再無顧忌的隨著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