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稚月目光堅定,不肯退讓:“你得先答應我。”
“行,我答應你。”若妥協不造成自身損失,薑彆不會浪費時間。
薑稚月就差在臉上掛一個“隔著屏幕你又打不到我”的Buff,得寸進尺地對哥哥進行諄諄教誨:“還有哦,要記得薑家的祖訓——寧﹑折﹑不﹑彎。”
薑彆沉默兩秒,硬邦邦吐出一句話:“薑稚月,你完蛋了。”
隨即毫不拖泥帶水掛斷收線。
受教於國學大師的爺爺,薑彆很少爆粗,最嚴重的程度也就像剛才撂狠話。
薑稚月默默計算了一下這個月得到生活費的可能性,低於百分之十,她咽了口口水,找出列表中的配音導演。
暑假時薑稚月陪閨蜜到PUB,被遊戲挑中現場演唱一曲,她五音不全硬是將整首歌念下來。恰好有個圈內的大咖在那,覺得這女孩的聲音非常具有可塑性,誠邀她到錄音棚試音。
女主這種活落不到她頭上,但架不住男主角都有個人美聲甜的妹妹。
薑稚月暑假時接了五個臭妹妹的角色,膩歪了這份工作,開學後就沒再接活。
現在被迫重操舊業,萬一以後她成了配音界的扛把子,薑彆功不可沒。
薑稚月戳動手機屏幕,給導演發過去消息。
大導演日理萬機,當然不可能立刻回複。
高大的樹茵遮擋住昏黃的路燈,繞過湖畔的蜿蜒小道,隱隱能聽到幾聲低怯的交談聲。
薑稚月夜間走路很慢,很大的原因是夜盲症,好在校園裡處處聳立的路燈照亮行進的路,她不至於睜眼瞎。
教學樓前,兩個女生靠著一輛寶馬1000r的機車凹造型。
其中一個大膽的甚至抬起大白腿,將屁股挪到機車後座。
薑稚月不太明白大晚上偷車賊不偷車,反倒先留犯罪證據是什麼心態。
不過半分鐘,教學樓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那人的腳步聲清晰,由遠及近,像裹挾著初秋的涼意,令人寒毛直豎。
兩個人完全沒注意到車主的靠近,互相分享剛才的自拍照。
薑稚月敏銳地嗅到了好戲開場的味道,偷偷摸摸走到光線明亮的地方。
車主背對著她,光憑一個好看的後腦勺不能斷定是不是騎機車的酷蓋。
直到那人慢慢轉過身子,昏黃的燈光順著他的鼻梁骨向下,滑過微揚的下巴頦,停在優美的下顎線條處。
大半張臉被照亮。
薑稚月猛地咳嗽出聲,怎麼又是Bking林。
賀隨一隻手捏著手機,走出教學樓後和那端的好友說了句“稍等”。
目光定格在正在玷汙他機車後座的那顆屁股上,眉稍擰出一個麻花。
他伸出空閒的手,拎住女生的衣領,毫不憐香惜玉地扔開。
那顆屁股坐過的真皮椅座微微凹陷,證明它曾經受過怎樣不公的待遇。
兩個女生麵露驚恐,想掙紮一下,但對上男生漆黑的眼,瞬間吐不出一個字。
賀隨屈指敲了下座椅,摸不清情緒問:“想坐嗎?”
那位留下屁股印的女生點頭,“想的。”
賀隨嘖了一聲,“做夢去吧。”
“……”
賀隨抽出一張紙巾擦座子,邊對那端的好友說:“你剛講到哪了?”
“我妹不是考到我們學校了麼,我不在,你有空幫我照顧一下。”
賀隨垂眸,擦動座椅的力道加重。
那兩個女生還留在原地,他冷冷睇過去:“想邀請我一起做夢?”
薑稚月沒忍住笑出聲,清脆的聲音打破對麵劍拔弩張的氣氛。
接收到那道淩厲的視線,她嘴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正想裝成路過掩飾一下,手機鈴聲乍響。
大導演打來的電話。
賀隨扔掉手中的紙巾,打算直接送去洗車。
他懶散靠住車身,眼睛不離對麵的女生,“照顧你妹?”
薑彆低低應了句:“稚月長得好看,你幫她擋擋爛桃花。”
賀隨彎唇,緩緩直起身朝對麵走去,“你妹也姓薑?”
薑彆被他這問題蠢的不行,“廢話。”
如果沒記錯,今早上點名的時候,這姑娘就是叫“薑稚月”。
賀隨一步步走過去,在三米遠的地方,聽見女孩打電話的聲音。
“李哥,以後有活就聯係我呀。”
“對呢,我一個女生,賺點錢不容易。”
他覺得不太對勁,擦肩而過數十米後,腳步停住,轉換攝像頭對準路燈下的女孩。
“這是你妹嗎?”
薑彆定睛一看,飛蟲圍繞的路燈底,穿白襯衫的女孩正用腳輕輕踢動燈杆,笑起來時臉頰陷下去一個漩兒,看起來就是一甜妹。
他道:“真巧,是她。”
賀隨很快回應:“她說要去接活。”
“……?”
“和一個男的。”他眼皮不抬,淡淡補充道,“聽起來迫不及待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薑稚月:準備迎接誇獎.jpg
賀隨:聊天結束.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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