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毛,並州上郡人,年二十三,軍齡十年,定邊軍陷陣營弓弩一隊隊長。
“兄弟們,朱中郎和那些將軍都在後麵看著了,不用我多說了吧。”看著黃巾軍逐漸推進的隊形,陳阿毛向城下啐了一口道,此刻麵上是一幅不屑的表情。
“隊長,你就說射誰吧?那三個穿甲的你挑一個。”口含草根的弓手不屑的道。
“挑你個頭,昨夜的軍令你小子聾呢?不許射,要放近了打。”
“隊長,就這麼看著他們填平護城河?那我們不是白忙乎了?”
“你特麼哪兒來那麼多廢話,校尉說了,放近點打。你要是隔那麼遠就把他射死了,他還敢來攻城嗎?有咱們陷陣營守在這兒,你說黃巾軍要拿多少人命來填。”
“哦,隊長高明,校尉高明。”弓手恍然大悟,滿臉堆笑道。
“滾滾滾,廢什麼話?等會兒輪到你們可得給我記好了。”陳阿毛沒好氣的道。
“隊長你就看好吧,那我們先養會兒神。”弓手一笑,說完竟真的坐下閉上了眼睛。
陳阿毛也沒有阻止,反而點點頭,接著又有六七名弓手背靠垛口坐了下來。
黃巾軍繼續填埋護城河,城頭漢軍對此卻視而不見,高順一點沒有下令的意思。
觀戰的漢軍諸將有點發愣,怎麼大敵當前還有弓手直接閉目養神呢?隊長不管,高順也不管?但見中郎並沒有任何表示,他們也隻能將疑問埋在心裡,大戰就在眼前了。
“中郎,若是讓順守城,我會把黃巾軍放上城樓。”來到長社的當晚,高順就和朱儁說過。葉歡借突襲時機將陷陣營送入城內,目的就在借堅城來消耗黃巾的兵力。
朱儁能理解葉歡的想法,兵不經練是黃巾軍的最大弱點,而這個弱點在攻城戰中更會被放大。不過這一切都有前提,必須能有十足把握守住長社,否則消耗敵軍隻會是個笑話。
突襲大勝,親眼見高順治軍,加上寧鄉的大捷,讓朱中郎對陷陣營堅定了信心。葉歡親筆所書與高順之言並非一味出奇製勝,大膽冒險,而是建立在能穩守長社的前提之上。
既然選擇相信高順,相信陷陣營,朱儁就不會再臨陣懷疑,此乃三軍帥者當為。
順利添平護城河,四周不見漢軍動靜,令得張寶和眾將忐忑的心情平靜了一些。雖說聽從波才建議,攻城之時將偵騎放出二十裡,但如此就能封死葉郎定邊的馳援嘛?
“擂鼓,攻城。”張寶沉聲說完又對親兵言道:“四方一有風吹草動,立刻與我報來。”
號角一響,黃巾士卒開始向長社城衝擊了,七日時間,張寶和眾將多少也總結出了一些經驗。此刻的隊形比起開始總算有了些樣子,步軍衝鋒有了藤牌手,井闌和衝車也夾在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