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毓兒,秦小姐你們也來看看,葉歡這字如何?”葉公笑道。
三女聞言走了過來,今日主家的興致似乎很高,這還是第一次讓她們觀瞧。
“還是爹爹督導有力,夫君之字更有意境了。”仔細看了之後袁鸞正色道,所謂嚴師出高徒,雖是短短時日,但葉歡之字的確有了進步,更添了一些神韻。
秦思鄭毓亦是連連頷首,夫君筆下多了圓潤之態,而少了點劍拔弩張。
“嗯,鸞兒眼光不差,隻不過進展雖有,卻還差得遠。想要談意境二字,至少還得苦練兩年,鸞兒,以後此事你也要多多提醒歡兒才是,少在外麵惹是生非。”
“爹爹說的是,鸞記下了,以後定不忘與夫君說。”袁鸞低首道,麵上卻有輕笑。
“我什麼時候惹是生非了?”大公子的不服卻隻能埋在心中。
便是如此,接下來的半月,父子二人便在洛陽宗家之中琴棋書畫。大公子則是越來越佩服父親,原本當真以為自己的本領已經不小了,尤其書畫,可與父親一比?
葉公不但自己高深,更會育人,往往隻言片語之間就能讓葉歡領悟許多。勤學苦練之下除了棋道其餘都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你彆說這還真有修身養性之效。
“悅之,你這畫作已然有點功力,但不可一味取巧,似上次在毓秀宮便是小聰明。身負所學要能壓的住,不是讓你在人前炫耀的,此處你要跟翼德學,他之人像就在你之上。”
葉歡學得暢快,葉公亦是教的精神。原本早早定下的歸期硬是讓他拖了十日,教授諸般技藝之時還不忘隨時加以點醒,也算是彌補當年未能親自教導的遺憾。
“父親所言斷不會錯,孩兒還當真未見過師弟的人像,當要向之請教一番。”葉歡聞言很是認可,他知道張飛工書畫,但能得父親此言,絕對是頂尖的水平了。
“歡兒,與內臣相爭定要懂得迂回之道,為父當年便是太過迂腐。剛正是剛正了,可正如你當日所言,除了一些虛名,與國與君何益?歡兒絕不可意氣用事。”
聞聽父親此言,葉歡心中感動。以往父親是絕不會在自己麵前承認過失的,而能如此足見已經將一腔心血儘數寄托在他身上,父子情真之外亦多了一份忠君愛國。
“父親,孩兒定會聽從父親教誨,隻是,隻是……”葉歡稍稍有些猶豫。
“爹知道你要說什麼,爹爹老了,興複大漢還要歡兒你繼為父之誌。放心,隻要你心存天子國家,為父絕不會說你。”葉公笑道,此時笑容之中竟是慈祥居多。
大公子心中溫暖,但同時又有些傷感。爹爹今年已然六十有五,方才言語之中多少有些交代的意思,這卻也是葉歡最不願聽見的。
“爹爹,想來蜀中那裡也該有消息了,爹爹不如為孩兒主持之後再回晉陽。兒子這段時日獲益匪淺,還有很多要向爹爹請教。”大公子想到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