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昭曾多聞主公心中之誌,不但要一統大漢江山,更要使得民生富足,百業興旺。昭深信之,不敢有片刻或忘,亦身體躬行,不敢輕慢。”
“昭以布衣之身,得主公提攜,而今位列三公,一展所長。因此今日言語,便是要為大漢興旺,主公宏圖,至於如何定奪,還當由主公決斷。”
葉歡聽到這裡擺擺手:“子布先生一心為我,歡豈能不知,先生言重了。”
張昭搖搖頭:“昭不得不言,天下紛亂,諸侯林立,不以兵威,難以克之。此處昭之目光遠不及主公與文和奉孝,孰輕孰重,有時亦難說清。”
“但民力富足,乃戰事根基,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主公常言集思廣益,紹然之,故隻言職責所在,以主公雄才加各位眼光,當能明辨……”
葉歡聽得心中欣然,張昭在來信之中,對有些事情,不無不滿之情。但今日見麵言語,卻是出自一片公心,且條理清楚,態度明確,當真令人欣慰。
“昭為主公所想,幽州各地雖不及並州,但行政之處卻有多年沉澱,過往不犯。倘若地方安定,投之充足,有三年時間,昭當可再給主公一處並州……”
“……精兵強軍,昭儘皆認同,一不損戰力,二蓄養民力,可以目下之勢,卻覺為之過甚。當可有協調之法,使之更為精細……”
接下來張昭的侃侃而言,聽得葉歡是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原本他亦覺得有些不妥,可張昭已然把那些不妥儘數指出,不但如此,更列出了應對之法。
不止一個,往往每種應對還有兩三種選擇,各有利弊。
“……治政講究蓄養民力,徐徐進取,但兵家之道卻是當斷則斷,時不我待。因此州中府中乃至朝中,定當要有平時與急時之分,以保用時無缺。”
“嗯,子布先生當真乾才,這是要在製度上建立完善的軍需係統,與之相比,我想的還是太簡單,未免失之於細。”葉歡認真傾聽,不時有沉思之狀。
“主公,其上所言,非昭一人之力,乃是子綱、季明、憲和以及一眾官員群策群力之想。但僅如此,還略顯片麵,昭便想再與主公文和,細細議之。”
張昭言罷,葉歡右掌在扶手上一拍,連連搖頭道:“先生與諸位之言,當真是明見萬裡,歡當立刻為之……”說著卻是一愣,看向張昭,目光似有詢問。
“主公,群策群力,亦要各司其職,此時,昭亦不能喧賓奪主。且主公就在冀州邊境,也非什麼急切之時。”後者顯然看懂了葉歡的心思,撫須言道。
“知道先生心思,不過歡早有言及,對先生信之重之,何須顧慮。”
“主公,此一時彼一時也,如今主公為輔政托孤重臣,大漢興旺係與一身。昭知主公向來禮賢下士,但若要鎮四方,此刻威勢更重。”張昭斷然道。
見葉歡稍稍有些猶豫,張昭又再進言:“似王司徒董車騎前車之鑒,主公亦要戒之!亂世需用重典,昭之見,主公與朝堂之上,亦要有軍中之威。”
“子布先生,歡若威勢太重,會否塞忠諫之路,下屬直言?”葉歡拈須問道。
“換做旁人,確會有這般顧慮,但主公不然,過往種種,公道自在人心!且大漢此時,國無新君,便算新君登位,主公亦要擔當眾人,無威不立。”
葉歡默然,想了想方道:“歡非不信先生之言,隻是還要斟酌一番。”
後者微微一笑:“那是應有之義,三月之間,對我大漢至關重要,主公還需花費心神。至於昭等,言之乃輕,行之為重,當一心用於行政之間。”
“言之乃輕,行之為重,好,妙,先生之言,深得歡心。”葉歡重重頓首,此刻眼光向前,又有一隊車丈起來,為首的正是賈詡。
“哈哈哈哈,子布先生,文和也來了,你我當即可議先生之事。”一番笑言,葉歡便命禦者停車,他率先跳下車去,伸手攙扶張昭下車。
賈詡見狀,縱馬而來,下馬剛要施禮,卻被葉歡擺手阻攔。
大公子左手持張昭之手,右手則拉住了賈詡,一笑道:“文和,當日與北匈奴鮮卑聯軍一戰,歡言軍師一言,抵十萬大軍,如今子布先生之見,絲毫不輸。”
賈詡的目光,在張昭青衫之上一掃,頷首笑道:“子布先生之才,詡向來敬之,到底是何精辟之論,還請主公言之。”
“走走走,上車說,上車說……”葉歡一手拉著一個,快步而行,看看左右,欣然之感更甚,不忘對身後高聲喊道。
“楚南,喊奉孝起來,這都睡了一路了,該乾活了。”
賈詡張昭聞言,不由對視一眼,相顧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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