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們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當年仲潁兄全勝之時,似今日這般精銳,十萬之多。現在呢?子威你也不用多言,能拿得出四萬就不錯了。”
“司隸的戰損補充了嗎?西都又有多少人口?填的上戰損的口子?以前你們還有實力攻擊西涼,如今怕隻剩自守了,如此下去,再過三年,又會如何?”
葉歡語氣平緩,言中不無歎息之意,華雄默然,似乎找不到理由可以反駁。
“子威,仲蒙,都是帶兵打仗的人。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天下諸侯,懷有異心者比比皆是,可摸著良心說上一句,在他們和葉某之間,你們看好誰?”
“退一萬步說,就算如你們所想,聯手打敗定邊軍,打敗葉某,西都又有什麼好處?一旦實力衰弱,誰會把你們放在心上?但葉某不同,我是為天子安定四方。”
華雄和樊稠無言以對,倒不是因為葉歡的雄辯,他們清楚,對方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甚至毫不諱言自己可能失敗,但那種可能,隻能說微乎其微。
“若是仲潁還在,自能穩住西都,甚至反擊西涼。那時葉某受四方牽製,的確有成功可能,可養虎為患,如今的董寧,哪兒有乃父那份雄心?”
“葉將軍……”華雄雙眉一挑,哪怕葉歡說的是事實,但身為人下……
葉歡擺擺手:“我沒有彆的意思,事實而已,今日與三位將軍之言,亦出自肺腑。無論以後是戰是和,你們能守住西都的希望都不大,言儘於此,望能細思。”
見華雄等人依舊沉默,葉歡縱馬靠近:“好了,也不需如此沉重,身為大將,伏波將軍有雲,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而還,亦快事也。”
“將軍之言,雄記下了,亦會好生參詳。”華雄抱拳正色道。
說話間,前方遠處煙塵揚起,似乎有一隊人馬正在迎麵而來,人數當還不少。
“葉將軍?這是何處大軍?”樊稠麵色一動問道。
葉歡側頭想了想:“此處乃兗州地界,靠近虎牢,我若猜的不錯,應是孟德兄麾下前來相迎,很快就有消息了。”
話音剛落,果然便有數騎飛奔而來,看那裝束,為定邊軍斥候。
“報……將軍,虎牢守將張繡,聞聽將軍前來,特來迎接。”隔著十餘丈,士卒在馬上高呼。
“張繡?”葉歡撫須微微頷首,謂三將道:“今歲張將軍不幸病故,眼前這張繡張公行,乃童老恩師之徒,與我有同門之誼,合該相見。”
說完葉歡縱馬前行,張濟亡故,張繡率舊部鎮守虎牢,今生他再難占據宛城了。
見父親上前,葉信急忙領軍跟了上去,十二隊護衛左右,新九軍亦擺出戰陣。
華雄微微頷首,西涼鐵騎隨之而動,當年葉歡為漢軍南線統帥之時,曾調華雄在他麾下短暫效力,對於與定邊軍配合,華都督頗有經驗。
“照夜,不要勉強,本公子此次亦不會親上戰陣,你有任何不適,可得告訴我。”奔行之中,葉歡伏下身體,在照夜耳邊輕聲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