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嘗了幾樣,不禁微微頷首,心中還在疑惑,寒冬臘月的,這青梅從何而來?但他不會問,倘若出言相問,氣勢上首先就會落了下風,葉信如此,難道是故意的?
殊不知,他是冤枉了長公子,對葉信而言,眼前一切都是家常,最基本的操作。
“韓將軍。”三字出口,帳中的氣氛忽然一肅,所有人都清楚,開始了。
“長公子有話,但說無妨。”韓遂正色道。
“信有一說一,倘有疏漏之處,還望將軍不吝賜教。”葉信微一抱拳。
韓遂點點頭,靜靜細聽,不管是否敵對,對方的禮數周全都會令人大生好感。
“今次之事,信知將軍必有所恃,且是審時度勢之為。信不願多言,但將軍所為,卻是不智之舉,尤其伯父剛剛蒙難,將軍便各處發動,無論成敗,天下會作何觀?”
葉信緩緩而言,語氣平和,完全是對等的姿態,但言語之中,卻有犀利之感。
“信之所見,將軍或許不以為然,倒也無妨,今後定會佐證。”說到這裡,長公子頓了一頓,想想又道:“定邊軍從不會挑起事端,但亦絕不會怕事!”
語氣依舊平和,也無任何動作,但此言一出,對麵眾人都覺麵上有微風而過。
“長公子,韓某亦知定邊之名,長公子此語,莫非是示威?”韓遂麵容一肅,沉聲答道。
葉信搖搖頭:“有威自在,又何須示,信不過據實而言。將軍興兵,軟禁馬將軍一家,連接八羌,攻我房縣營寨,在公在私,將軍終究要給朝廷一個交代的。”
“朝廷?”韓遂一笑:“長公子,怕是要給令尊一個交代吧。”
“父帥乃先帝親命輔政重臣,我葉家數百年為大漢儘忠,將軍既如此說,倒也不差。定邊至房縣,乃是天子旨意,將軍率眾而攻,乃是叛亂之舉。”葉信不動聲色,針鋒相對。
“叛亂之舉?長公子所言太過了吧?兄長亡故,房縣忽然有重兵雲集,遂如此也是為安大局!且知長公子來後,便未再度攻之,隻是一場誤會罷了。”韓遂笑道。
“哦,原來如此,那信即將率軍,前往天水傳天子旨意,加衛將軍馬騰之子馬超為涼州刺史,領西域都護,想來將軍當會配合,不與阻擋?”葉信也笑了。
“傳天子旨意,又何必領軍而至?”
“本來不用,但最近涼州卻有軍變,那候選背信棄義,賣主求榮,如此鼠輩,背德之人,信若不將之拿下,殺之以謝天下,朝廷威嚴何在?”
“嗯?”韓遂拈須,微微一怔,葉信直言候選,似是在避實就虛。
“長公子,舌辯之道,類與戰陣。抓住時機,攻其一點,一點破,則全線動搖。倘若多言其他,言多有失,反會為人所趁,得不償失!”師父賈詡當日教導,尤在耳邊。
昨夜葉信便想好了,馬騰的叛將候選,就是他打開缺口的最好人選。
推薦:<style>.reend a{fnt-size:15px;clr:#396dd4;padding:0 10px}</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