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少將軍與韓文約,目下是如鯁在喉,如芒在背。信兒若想以閻行換之,他必不會拒絕,此舉亦等若為他解難,為師隻是想問,信兒有否想到另外一事……”
看到這裡,葉信的身軀一震,師父信中沒有明言,但很顯然他猜到了一切。
這不奇怪,隨侍賈詡身邊,長公子就覺得師父的眼神最厲害,可以洞穿心靈。
“以信兒性情,為師知必不會如此為之,但能思及,卻足以欣慰。權謀之道,詭詐多變,非戰陣一般,信兒便是不為,亦要有防人之心。若不思及,怎能防之?”
“嗯,還是師父知道我。”葉信點點頭,輕出了一口氣。
“西涼之局,為師不會有隻言片語,形勢錯綜,若能理而順之,則對長公子裨益極大。切記多思多想,集思廣益,亦要心有所恃,敢於決斷……”
“諸葛子瑜,名師高徒,智謀之士也,昔日袁公路若聽其言,不會有後來之敗。信兒可多與其相商,擇而學之,詳加驗證,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信兒雖非主帥,但以你之份,入軍中便是眾望所歸,今後更是如此。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好勇鬥狠之舉,不宜再有,凡事謀而後動,確保自身。”
“西涼苦寒,風沙凶猛,在外一切,還需在意,為師身在晉陽,其心亦在涼州……”
“師父……”葉信輕輕喚了聲,麵上露出濡慕之情。
一封長信,洋洋灑灑千言,既有對自己的指導,亦有關切之情,躍然紙間。
鄭重的將信件重新裝好,放在案上,葉信膝行向後,對著案幾深深一躬:“師父之言,徒兒必定銘記,此番西涼,必定竭儘所能,為父帥,為天子分憂。”
與此同時,晉陽城廷尉府的靜室之中,賈詡正負手站與銅鏡之前,對鏡自攬。
“立字伯譽,主公心意已顯,此舉甚佳,會少去極多麻煩。以長公子心性,多加曆練,日後必定可成大器,亦可為主公絕大臂助。”嘴角囁嚅,賈詡似在自言自語。
“年方十七,便能有這般作為,天下少有。隻不過想要為萬乘之繼,卻還不足,且終究太像……”銅鏡中忽然發出嗡嗡之音,像是經過了什麼過濾一般。
賈詡微微一笑:“此時不夠,日後未必不夠,有些事情,水到渠成之時,自然會萬眾所歸。你我要做的,就是不斷開渠引水,終會有萬流歸一之日。”
“哈哈哈,希老夫有生之年,可以親眼所見。主公待我這般,心中實是有愧,哪怕到時以死相謝天下,亦可含笑而去。”嗡嗡之音,帶上了一點感慨。
賈詡輕輕頷首:“與你我而言,生要儘歡,死亦有何懼?”
“先生,隻是徐州外一事,某行蹤顯露,以郅幀和葉冬的本事,未必看不出來。這倒是個麻煩,一旦他們有所察覺……”
“暫時無妨,詡已有所安排,兩月之後,便是你真正回歸晉陽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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