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軍師微微皺眉,他連忙接上:“我軍在司隸的防禦固若金湯,典將軍或可將各軍騎軍,隨時待命,必要之時協助趙雲將軍,強攻潁川,以為牽製之法。”
一陣漱洗之後,葉春為郭嘉披上大衣,郭嘉一邊係著領口,一邊微笑頷首:“子揚,你們這番判斷,唯有強攻潁川四字,頗為可取。”
“切記,固若金湯未必就是真的,典韋將軍當不會如此想,戰局千變萬化,我在晉陽,遠離千裡,陣前決斷,要交給臨陣大將,否則必會授敵以隙。”
“軍師之言有理,但小沛一動,軍情改變,高將軍那兒,又有變數了。”
“說的不錯,又有變數。”郭嘉點點頭,正色道:“子揚,之前便和爾等說過,雖在各地,實為一體,有些時候,用在彆處,亦可有妙用,正如你想強攻潁川一般。”
說著神情一肅:“記錄軍令。”
“諾!”一旁的傳令兵當即應諾,取出炭筆。
“傳令先登軍麯義將軍,收到軍令之日,將我軍陣線,前壓三十裡。二軍臨北攸,三軍至當塗,中路留出空隙,白馬營一分為二,南北雙向……”
“傳令三曲洪彪將軍,我給他擅專之權,繼續一展三曲所長。”
“傳令,飛燕騎張飛將軍,請副統領田疇將軍速來晉陽。”
“諾!”傳令兵迅速的記錄軍令,交給同伴,後者飛步而去。
參謀仔細傾聽,似有所得,但神情亦有迷惑,待軍師傳令完畢之後他方才問道:“軍師此舉,意在兵壓冀州,威懾袁紹,可如此就能調動豫州大軍?”
郭嘉笑了笑,拿起托盤中的茶水喝了一口:“單單如此,未必,現在得看兔子的速度。還有,你當日問過,洪將軍如此用兵,所為何故,告訴你,一個字,藏……”
說完,郭嘉轉身回屋去了,參謀站在原地沉吟著,很長時間之後才點點頭。看了一眼東北方向,便也進屋去了。
兵法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騷擾敵軍,定邊軍可以憑著強大的騎軍機動能力,處處烽煙,令敵不知其到底要攻擊何處?一旦開戰,有無數可能,影響敵軍判斷。
但有的時候,不動比動的效果更好,正如郭嘉所言,一個藏字,妙用多多。
如今冀州軍常山守將顏良,便處在糾結之中。三日之前,敵軍在邊境各個哨位之前,皆有動作,他們並沒有發動攻擊,反而像是故意讓你看的十分清楚。
其後,小規模的斥候作戰不斷展開,冀州騎雖是主場作戰,也並未占到太多的便宜。從士卒回報的敵軍戰力和特點上分析,顏良得出的結論,是三大王牌之一的三曲……
之前的冀州大戰,顏將軍受田軍師之命率軍增援渤海,路上遭遇臧空九曲的牽製。二人從常山打到渤海,綿延數百裡,那是他第一次和鐵騎營三大王牌交手。
其後追擊之時,又是他的冀州騎,遭到了三九兩曲加上一四五曲的聯手打擊。敵軍的“走馬觀花”讓顏將軍學到了不少,好在張遼意在撤軍,並未糾纏。
再往後,霸縣之會,葉歡身邊擔任護衛的正是六曲與剛剛歸降的白馬營。說起來,冀州戰將之中,與三六九曲都交過手的,怕也就是顏良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