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曹仁率軍增援,曹操是不得不為。
郭奉孝費儘心力,隱藏飛燕騎,在戰場上可看做用計,求勢之中,卻是陽謀。
求勢者,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隻要營造對自己最為有利的形勢。
晉陽西郊的指揮室中,郭嘉正在與田豫及剛趕來的飛燕軍副統領單經,商議軍情。
“袁曹二人能抗主公者,必因聯手之舉,嘉此為,上策莫若曹操不管冀州之局,集中全力經營豫州,對付敬方。且就算我軍不攻袁紹,二者亦會因此留下隔閡。”
“聯盟知道,在乎一心,但有二意,就能分而劃之,各個擊破。似袁曹這般,不會因此事當即分崩離析,可日後呢?我軍虛虛實實之法,定可收到效用。”
郭軍師出言之時,目光卻不離手中的絹帛,其上密密麻麻記載著很多數字,一心二用。
他可以如此,田豫和單經卻是聽得一心一意,微微頷首之中,極見敬佩之色。之前,他們隻是奉命行事,不穩因由,今日得軍師解釋,方能豁然開朗。
“軍師妙手,此舉不但可收所言之效,亦可從冀州軍應對之中觀其詳細。倘若我軍真的大軍壓境,袁本初如何對之,或可為今後再謀變化。”片刻之後田豫頷首道。
單經聽得眼中一亮:“國讓說的是,聲勢大造之下,袁紹之對,當不會虛之。”
“好,說得好……”郭嘉一笑頷首,先將手中絹帛交給參謀:“數字太多,怕是主公才能心算之,你拿去主簿處,全力算之,一個時辰之內,給我接結果。”
“諾!”參謀接過快步去了。
郭嘉這才謂田豫道:“主公調動國讓之職,觀此次之事,今日之言,君當其位也。”
“軍師謬讚,那以軍師之見,曹操會否全力與豫州之處?”田豫謙然一禮又問。
“法乎其上,取乎其中,以嘉對曹孟德之判,他該會策應袁紹,哪怕明知可能是我軍的調動之法。便是他誤判,想來以文若仲德之能,亦會勸諫之。”
“哦,原來如此。”田豫點點頭。
單經卻有疑惑之色,便問:“軍師,既然能看出,為何還要策應?荀文若程仲德等既有此才,為何又不去清河一行,則兩全其美?”
郭嘉擺擺手,笑道:“不行,文佐將軍你好好想想,事關命脈,不以行斷,言何以清?”
單經聞言雙眉一揚,想了想方道:“軍師,我懂了,這件事言語說不清楚,可……”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問道:“我軍行此法,亦耗費精力,難道僅僅如此?”
“文佐將軍,這就對了,心中有疑,定要明知,否則嘉不會調你前來。”郭嘉頷首道:“一旦曹操為穩固聯手之勢,調兵增援冀州,文佐你再想想,會有何變化?”
“嗯,那至少能夠減輕高將軍在豫州的壓力,陷陣乃我軍王牌,不可輕易置於險地。”單經稍作沉吟便道,能任飛燕騎副統領,他的眼光亦頗為不俗。
“此乃其一,其二,曹操對在豫州一舉擊破敬方,並無把握。以曹孟德的用兵,一旦乘勢,他會無所顧忌,就如當年徐州之為,由此亦可見陷陣給曹軍的威脅。”
郭嘉說著,豎起了第三根手指:“其三,就如方才國讓之言,豫州之戰,亦是我軍對曹軍最新戰力的了解,主公調陷陣前往,便是相信高順將軍是最適合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