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經點點頭,忽然又道:“軍師,照此說,還有第四。”
“哦?文佐儘管之言,第四又在何處?”郭嘉灑然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因為曹操和袁紹的暗探跑錯地方了,如此一來,形勢需要,我飛燕騎隨時可以出擊。按軍師方才之言,他們得好好掂量,能不能受得了?”單經又道。
郭嘉雙眼一眯:“文佐將軍,嘉要是沒有猜錯,這句話是翼德將軍要說的吧?”
“哈哈,一切都瞞不過軍師,是張將軍之言,亦是飛燕騎上下所有將士的心願。我軍歸返並州,整補齊全,如今軍心士氣戰力早已恢複,軍師用兵,當無顧忌。”
單經賠笑道,飛燕騎,張翼德,哪兒是能按下性子太久的?尤其值此大戰之時。
“軍師,文佐將軍所言不假,當真曹孟德策應袁本初之時,再讓張飛將軍的飛燕騎一露,是否能更收成效?到時候,需要深思的怕就不是冀州了。”田豫一旁接道。
“不急,不急,再等等消息,眼下還不是時機所在。飛燕不出則以,一出便要敵軍如芒在背,怎麼看,翼德將軍還得潛伏十天半月之久。”郭嘉連連擺手,淡然道。
“報……軍師,最新軍情,曹操派遣大將曹仁,領軍兩萬餘,進往青冀之交。曹子孝得到軍令,行軍頗速,後續還在打探之中。”此時傳訊士卒進帳,見軍師頷首便道。
“曹仁曹子孝,宗族大將,更見其誠,這一手倒是不俗。”郭嘉搖了搖頭:“看來的確是取乎其中,日後還要再精心設謀,以對二人。”
“軍師,曹操應對迅速,下一步,我軍又該如何為之?”田豫問著看向沙盤。
“兗州消息,嘉這裡得到,敬方將軍當不會比我們慢,搶占六羊山,把這一仗打大,既能試探曹軍戰力,亦可保全軍之安,高將軍選的準。”郭嘉拈須道。
“冀州之處,既然弄出那般大的動靜,倘若無以為繼,卻叫袁紹所笑。還得讓麯義將軍,給袁本初添上一把火,一個曹仁,就能阻擋我軍決心?”
說著,郭嘉又看向了參謀:“再去問問,那賬本什麼時候能算好,我有急用。”
單經聽了,實在忍不住了,不由問道:“軍師恕罪,什麼賬本,如此緊要?”
郭嘉搖頭苦笑,歎道:“文佐,你們這些前線戰將,一個個看見戰事,便要為軍之先,卻不知如今打仗,亦要精打細算,打到什麼程度不在嘉,還要看張司徒的。”
“國讓,你該知道,嘉說的是何意吧?”說著,又看了田豫一眼。
“知道。”後者立刻點頭,隨即道:“軍師,要是可以的話,讓我去算,豫在此處,當還有些心得。”
“哎呀~”郭嘉一愣,接著連連搖頭:“嘉一時心急,竟將眼前大才忘了,快去快去,有國讓之能,定可早點算出,也好定計為之。”
“你帶田大人去,所有數字,不需對之隱瞞。”
“諾!”參謀答應著,帶著田豫去了。
單經一旁撓撓頭,咋的?排兵布陣,不是以戰陣為先嗎?怎麼現在是以算賬為先呢?不過他敢想,可不敢再問,軍師之言,一定是有道理的。
卻原來郭嘉手中的絹帛,是張昭親自派人送給他的,打仗我不懂,消耗,你不懂!但也簡單,你就按著我給你的物資來打,量入為出,就可明晰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