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七十章 小舅子不好惹(1 / 2)

腳步聲很快就到了門前,侍衛急切的聲音從門外傳入。

“報,主公,三公子病重,夫人讓主公速速回南皮。”

“什麼?尚兒?”袁紹聞言立刻麵現焦急之色,袁尚是他的小兒子,深得其喜愛,遠在長子袁譚之上,沒想到居然急病。

疾病疾病,後世將兩字連在一塊兒,代表一種意思。但在漢末,卻有所不同,小病可以叫疾,大病才能稱為病的。

原本麵對定邊軍隨時可能發動的攻勢,袁紹已經是壓力山大。之前田豐的直言亦讓他心中不悅,此時不禁更擔心起袁尚來。

“各位先生,愛子急病,紹當去之,軍情詳細,各位定奪之後,速速報來。”幾乎沒有猶豫,袁紹說完,便往門前而去。

“主公,大敵當前,不可因小失大……”田豐見了不由高聲道。

袁紹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憤怒之言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想想他還是壓了下去。隻不過留在此處解釋,卻是斷然不能了。

“諸君議定,速速報我。”丟下一句話,袁紹快步出屋。

田豐大步追到門前,袁紹腳步極快,卻已然去的遠了。大門之處,很快隱隱傳來馬蹄之聲,逐漸遠去。

“唉~大敵當前,卻為小兒之事,主公怎可如此主次不分?”田豐搖搖頭,憤然長歎,那一刻,他對主公充滿了失望。

“田元皓,三公子是主公最喜的幼子,大敵當前?定邊軍在哪裡?你如此不分尊卑上下,不足與語,先冷靜冷靜吧。”

郭圖憤然說著,竟是拂袖而去,再也沒有看田豐一眼。

“公則,公則……”審配要拉,卻被他一把甩脫。

“元皓先生,配亦知先生之言有理,但凡事不能細說嗎?君如此出言,讓主公何以堪,我去勸公則,先生可靜靜思之。”

審配正色說了番話,也出門追郭圖去了。那邊許攸冷哼一聲,也徑自隨二人而走,觀其麵上有憤慨之色。

“子遠。”沮授喊了一聲,卻哪裡喊得住,不由看向田豐。

“訓之兄,難道當真是豐之失?葉悅之狼子野心,覬覦冀州久矣,敵軍勢大,豐又豈能視而不見?時不我待啊。”田豐歎道。

“元皓,我知道你的心思,一切都是為了主公大業,亦是一片公心。可正南說的也對,你如此言之,的確容易受到非議。”

“訓之兄,豐亦有自知之明,方才是急了一些。可軍機大事,主公卻為其子棄之,猶豫不決,久後必受其害。”

田豐說著,眼光重新堅定:“不行,我要去追主公,眼下定邊軍看似未至,可一旦葉歡動手,必定是雷霆萬鈞之勢。”

“吾斷不能見冀州之地,百萬軍民,落入此人之手。便是拚了這條性命,亦要讓主公回心轉意。”說著他便往門外而去。

一下走的極快,沮授想拉都沒拉住,再出言,田豐如何肯聽?

“唉~田元皓的確是剛而犯上,可同樣是公侯世家,傳聞張昭張子布連葉歡的案幾都敢砸,他卻毫不追究,這,高下立判啊。”

沮授想著連連搖頭,今日的一幕,似乎給他心頭壓上巨石。

那邊審配還在與郭圖分說,卻見田豐去了馬廄,縱馬而走。

“正南,公則,方才是豐有不是之處,但如今形勢,的確是危如累卵,望君等可助主公計議,我去追,死諫之。”

路過二人身邊,田豐在馬上抱拳,說完之後便是飛奔而去。

“元皓,元皓,稍安勿躁。”審配的喊聲之中,田豐已經去的遠了,他不由看向郭圖,眼神中帶著少許的埋怨之情。

後者也不禁有些動容,田豐方才給二人施禮的態度是十分誠懇的。且最重要的是,那句死諫之,擲地有聲,令郭圖也心生感慨。

“正南兄你是對的,田元皓雖然太過剛直,但對主公這片忠心,不容置疑。可他此去,又豈能說服主公,說不得還要壞事。”

說話之間,郭圖不無敬佩之意,再如何,田豐都是一以貫之。

“公則,古人有雲,相忍為國,我也信公則不是沒有氣度之人。這樣,我去追元皓,見到主公,亦能稍稍為之緩頰。”審配忙道。

“勞煩公則與訓之兄好生商議,田元皓之法雖是太急,卻並非不對,定邊軍一旦動起來,確是快如閃電,令人防不勝防。”

審配說完也去了馬廄選馬,郭圖點點頭,又跟了上來。

“正南兄,要不要找許子遠,他已經走了。”

審配搖搖頭,飛身上馬,又對郭圖道:“不必找他了,許子遠智略不乏,但氣量太窄,他與田豐不和,找他反而不妙。”

見郭圖點頭,他對之重重一抱拳,當即策馬而去。

“正南兄小心。”郭圖喊了聲,又站了片刻,往大堂去了。

那邊許攸已經回到住所,進了書房,他倒滿一杯酒,靜思起來。

“田豐此人太過剛烈,必定為主公所不喜,追上去怕是凶多吉少。不過,其人眼光卻是不差,此時不為,到時悔之晚矣啊……”

“可如此建言,主公卻看不清,還在猶疑之中。反而對之不滿,他今日對田元皓如此,日後未必不會對我……”

“葉歡手握重兵,定有取下冀州之心,他能遣人與我接觸,想必不會薄待。那我此時又該如何?是否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許攸的內心也有矛盾,今日所見,讓他投向葉歡之心,又多了幾分。袁紹比之,終究少了些大氣,可這背主之名?

“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袁本初如此,遲早一天是取禍之道。與其等到那時,倒不如雪中送炭來的好……”

想著,許攸端起手中美酒,一飲而儘,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漢中之處,李儒能看出葉歡的意圖,袁紹麾下,田豐也察覺到了危險。隻不過袁本初的態度,和董卓卻有些不同。

他們沒有想錯,葉歡此時,的確在精心準備。表麵上,晉陽一派歌舞升平,大公子出席各種宴會,結交四方友朋。

但在暗中,何滿倉的工程軍已經開始了戰略資源的調動,各路人馬都在加緊訓練,此戰一旦開啟,不下冀州決不罷休。

葉府,主院的書房中,燈火依舊。除了葉歡之外,還有兩人在內,其中之一,乃是蛟龍軍首領甘寧,另一個正是胡風。

“興霸,原本歡是要去你的蛟龍軍一趟的,但軍情有變,還是得興霸前來才更為妥帖,辛苦了。”葉歡謂甘寧道。

“主公言重,快馬數日而已,何來辛苦之言?寧雖不在,但麾下諸將,還有諸葛先生,皆能代寧之位,主公儘管吩咐。”

“此一戰非同小可,尤其是你的蛟龍軍,歡這裡有不少水軍作戰的想法,要與興霸細細交流切磋一番,三五日當可有得。”

“能得主公指點,是寧之幸也。”甘寧正色道,和將軍交流,定邊軍主將怕都不會拒絕,每每所得極為豐厚。

“好,從今日開始,興霸白日在家中好好歇息,子夜之時,便來我書房。你的行跡,除了歡與二位軍師,無人可知。”

葉歡說完,卻對胡風一笑,胡瘋子還在眼前看著了。

“將軍,我的山地飛龍除了一隊,全部撒出去了。配合各地的微塵清風之人,先行潛伏冀州各處,詳細已經上報。”胡風抱拳道。

“我看過了,總結的很好,有理有據有想法。不過就是這字吧,你還得給我好好練練,這段時日在晉陽,正好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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