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將軍,邱某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如果敵軍知道是陷陣一軍拿下營寨,會不會緊盯我這一處?”邱澤稍稍顯得吃力。
“說得對,那樣的話,我軍就有可能暴露鋒芒,與往後戰局不利。”周必連連點頭:“邱將軍,彆有顧忌,你我都是為了求勝。”
“所以這第一戰,陷陣一軍的確需要打出蛟龍軍的旗幟……”
“諾!將軍放心,但為戰勝,邱某一切聽令。”邱澤當即斷然道,這大半月與周必相處下來,在他心裡,二人還是對脾氣的。
且在選擇陷陣一軍來前,高順也與之有過一番促膝長談。
“將軍,你彆這樣,你這樣,我有點慌,您坐著說,我站著聽。”當日邱澤的反應卻令高順莞爾,不過這也是他的性格所在。
“行,那本將軍問你,你覺得,如今的陷陣一軍,比之胡將軍統領之時如何?而你邱澤,與胡瘋子相比,又如何?”
“將軍,你教我的,做人不能看不起自己。陷陣一軍在邱某手中,攻城略地,絕不遜於胡將軍之時,還會比之前稍強半分。”
聞聽將軍問話,邱澤毫不猶豫的道,眼光之中,除了堅定,亦有解釋之意。他說的稍強,是因為一軍的裝備訓練,又有了進展。
“我信你,第二個問題,你和胡瘋子相比呢?”高順擺手再問。
“將軍,這個我不好說,我聽將軍的。”邱澤想了想道,即使是與陷陣的旗幟胡瘋子相比,他也不會示弱,否則就帶不了一軍。
“你剛才說的不錯,單論攻城略地,一軍在你手上,不遜瘋子當年,甚或還要更強。說得好,就得有這般氣勢。”
聽了將軍之言,邱澤的胸膛挺的更高了,心中不免自豪。
“與軍中作戰,你也足夠犀利,隻不過……”高順說著語氣一轉,邱澤立刻豎起了耳朵,他並沒有不服,反而十分期待將軍的教導。
王牌之所以是王牌,統軍之將對變強都有著近乎變態的執念。張海龍如此,臧空如是,邱澤亦然,沒有最強,隻有更強。
“但要說起與友軍配合,能聽得進去同袍的意見,你還不如瘋子。而此後一戰,乃是水戰,非我軍強項,那就更為重要了。”
高順麵色肅然,作為計劃中重要的一環,陷陣一軍輔助蛟龍軍,舉足輕重。他更是深知麾下將領的秉性,戰前必須與之說清。
“將軍,你說,我記著,陷陣一軍,絕不給將軍丟人。”
“彆說這些沒用的,丟不丟人,不是你我說了算,要拿戰功出來。”高順沒好氣的一擺手,後者立刻不言語了。
“聽好了,要用這兒……”學著將軍的姿勢,高順指向太陽穴。
“多用腦子,給你下達作戰任務之後,不但要堅決完成,事先還必須知道為什麼如此做?不能再與之前一般。”
“知其然……不,隻有你知道了如此打的原因,自己記在腦子裡,才能應付一切情況,否則,你一輩子也就隻會攻城略地。”
高順說著,目光爍爍的落在邱澤麵上,很長時間見愛將不言語,才又出言問道:“本將軍剛才說的,你聽懂了嗎?”
邱澤的神情有些為難,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將軍,沒有完全聽懂,但好像又聽懂了一些,要不,您再給我說的細一點。”
“夠了,不懂的回去自己想,想通了為止。你不是說要越變越強嗎?本將軍告訴你,想通了,你才能更進一步,去吧。”
高順說完,不等邱澤說話,就揮手讓他出帳了。後者心裡想問,可見將軍如此,又哪裡敢多言?當即快步出帳去了。
等他走後,看著還在晃動的帳簾,高順才對一旁微笑的徐庶問道:“元直,你說這小子能不能聽見去?”
“將軍用心良苦,以庶之見,此乃因材施教之法。邱校尉此去蛟龍,必能領會將軍用心,則待他歸來,陷陣一軍將更添威力。”
徐庶欣然道,主公說過,身為主將,不但能將兵,更要能將將,便如當年韓信之言。如今觀之,高將軍也頗得其妙了。
高順聽了搖搖頭,起身負手道:“邱澤驍勇善戰,戰法精通,唯獨腦子是塊鐵疙瘩,希望能如元直之言,我也算沒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