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秦曲長,城內目下不便騎軍作戰,繼續等。”對同袍,周遊算是客氣的了,換做是太原軍麾下,他隻會有三個字。
“傳我軍令,留下十曲,其餘全軍,隨我衝殺。”回答完鐵騎營的問題,周遊脫下了戰袍,拿起戰刀,從高台上一躍而下。
校尉帶頭,士卒們紛紛跟隨,又一道洪流向著廣昌殺去。
和之前的衝擊不同,周遊身先士卒之時,會有七名親兵在他身邊形成保護,卻絲毫不會影響校尉的前衝之勢。
從邊疆開始,葉歡自己就是每戰必臨先,上行下效,軍官們還能躲著?再如何嚴令,總是無法禁止,一到大戰,儘皆如此。
於是乎,葉歡也隻能在護衛士卒身上做文章了。看七名親兵跟著周遊衝擊的陣型,便是之前千錘百煉之功。
“曲長,校尉說了,城中不利騎軍作戰,讓我們繼續等。”鐵騎營的傳令兵回到陣前,立刻給曲長報告。
“然並……我呸……周校尉自己都上了,還把我們留在後麵?什麼他娘的不利騎軍作戰,還有這事兒?”秦曲長啐了一口道。
聽見前兩個字,這名曲長的出身已經昭然若揭,以前老六曲的。張海龍的口頭禪就是然並卵,學自將軍的高級話。
秦曲長帶頭抱怨,士卒們也都是憤憤不平。什麼時候,我們鐵騎營要步卒給我們打衝鋒?啥不利啊,瞧不起誰呢?
在我們鐵騎營眼中,還特麼有不利的事情?我不信。
“都他娘的給我閉嘴,有怨氣全部憋著,此乃軍令。”秦曲長的大喝響起,將所有的聲音壓了下去。
再如何抱怨,他也清楚,同袍不會誇大,軍令不可違背。
“總有有利的時候,紅旗展開,都要給我全速衝進去。記得,我估計城中的地形,恐怕不利騎軍作戰,但我們是鐵騎營。”
“諾!”這一下數百人齊聲,地麵都似乎震動了。
“周遊校尉是吧,待會兒我帶人衝入城中,要是看見實情和你說的不符,本曲長可要和你說道說道。”秦曲長心中暗暗的道。
約莫又等了一盞茶時間,終於有太原軍的傳令兵到了。
“秦曲長,這是城中街巷的草圖,我軍已經清理大半鹿角,但街道頗為狹窄,周校尉讓曲長看了之後,再行出擊。”
士卒說話之時,便給秦曲長遞上一張羊皮,其上劃著各種線條。
秦曲長接過,隻看了不到數息,便將之遞給親兵。下一刻他抽出了戰刀:“兄弟們,甲字第三號戰法,給我衝。”
一個衝字落下,鐵騎營數百騎齊動,瞬間就衝了上去。傳令的親兵隻覺得一股股勁風撲麵,眼前全是黑影。
站在原地,等著黑影消散,他再回頭一看,秦曲長都快到城下了。
“娘的,鐵騎營就是鐵騎營,強。”口中不由嘟嚷了一句,衝到城下的鐵騎營同袍,居然還保持著和方才一模一樣的陣型。
他在騎兵營待過,能看出來,這種控製與把握,難度極大。
城門之前兩百步,整個鐵騎營的陣型開始減速,如果你從城頭看下去,就是他們的陣勢在成比例拉長,變得狹窄起來。
十二騎一排,變成兩騎,恰好衝進城門空間,絲毫不影響衝擊的速度。後麵的跟進亦是極為流暢,好似漏鬥去漏糧食和水流一般。
可惜這一幕,楊任已經沒時間看了,否則他定會設法上報主公。看似賞心悅目的畫麵,內中包含了對少東西?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