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黑山軍老兵,包紮傷口的那一套,牛哥自然純熟。
“軍醫,軍醫……”但有一處傷口入肉極深,牛哥不禁對屋外大喊,城池中的巷戰,一旦步軍推進之後,軍醫就會跟上了。
很快,門外就有了反應,一個身背藥箱的男子衝了進來,藥箱上插著兩根箭矢。跟著他進來的是一個女兵,同樣的動作矯健。
到了身邊,看了一眼小三的傷口,醫者立刻蹲下開始處理,女兵則隨之協同。二人之間顯得極為默契,根本不用言語交流。
“沒事兒,交給我,你帶他們走吧。”手中為小三清創,縫合傷口,軍醫口中不停,隨著藥粉的撒上,傷口的流血很快減輕了。
“諾。”牛哥毫不猶豫,到了兩名俘虜身邊,押著他們出門。二人最後還不忘回頭看了小三一眼,老兵眼中,滿是羨慕。
那麼一點時間,傷口已經被軍醫包紮的七七八八。可見在方才的戰鬥時,他們就跟上了,在冀州軍,這是不可想象的待遇。
“大嫂,有清水嗎,弄一點給我。”軍醫頭也不抬的對女子言道。
“有,有,我去拿。”後者帶著女兒去了水缸邊,打來清水。
巷戰之中,逐屋爭奪,小三經曆的,隻是許許多多之中的一部分。
另一處房屋之中,有冀州軍士卒靠著挾持百姓,重傷了一名黑山軍士卒。等到後續的同袍的跟上,他立刻選擇了跪地請降。
什長見狀眼角一抽,看似要上前捆綁對方,接著卻是寒光一閃。鋒利的匕首從對
方的喉頭掠過,動作又快又狠,乾脆利落。
“你!”冀州士卒雙手掐著自己的喉頭,發出了最後一個聲音。
“傷我手足,教你一命抵償。”什長冷冷的道。
身後跟著的兩名士卒,也是一樣的表情,軍法的確不殺戰俘,可是眼前的一幕,讓他們憤怒,拚著受軍法,也不會放過對方。
恰在此時,又是一名軍醫帶著女兵進門,二人立刻擋住了他們。隨軍的軍醫,是麯義將軍帶來的老兵,並非黑山軍所部。
為了給同袍報仇,他們可以為什長隱瞞,不惜受連坐之法。可讓友軍看見了,就說不清楚,一旦軍醫和將軍說起此事。
“都他娘的讓開,彆擋著先生救人,人是我殺的,與你們無乾。打完這一仗,我自向司馬請求責罰,此人一定要死。”
什長說著起身,將二人拉了開來,看向軍醫的眼神,隻有焦急和期待。同袍的傷很重,每耽誤一會兒,都可能危及生命。
軍醫是個年青人,大約二十幾歲年級,生的頗為英俊。看見什長的眼神,他聳了聳肩:“交給我,之前嘛,我什麼也沒看見。”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蹲在了傷者的身邊,熟練的為對方處理傷口。
“你們快走吧,白馬營同袍到了,你們殺敵有功。”知道什長他們關心同袍,他查看傷口之後,不忘丟下一句。
“多謝先生。”什長聞言鬆了口氣,深深一躬,轉身而去。兩名士卒急忙跟上,門外則已經響起了馬蹄聲。
“杜先生,你真的什
麼也沒看見?”女兵見了不由問道。
後者搖搖頭:“看見什麼?他們殺了敵軍,救了同袍和百姓。”
“對,他們殺了敵軍,救了同袍和百姓。”後者隨之言道。
就算是女兵,也能體會到軍中那種生死與共的同袍之情。就在剛才他們前來的路上,遇到冷箭,士卒們都會上前為其遮擋。
有盾牌用盾牌,沒有盾牌用武器,什麼都沒有,就用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