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袁術當時的靈魂拷問,葉歡隻是微笑不語。怎麼想,是你們的事情,怎麼做,才是我要考慮的,但也絕不能宣諸與口。
袁術也沒有再問,自從徐州落敗被擒的那一刻,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敗了,在群雄爭霸之中,敗,就等於死。
那一刻,他的向死之心是無比堅決的,甚至有了些精神問題。
但他沒想到的是,葉歡不但沒有殺他,還為他精心調治。在後來的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婦人之仁,是他對葉歡的最終評價。
葉悅之終究不是王霸之才,成了袁術聊以自,慰的想法。
葉歡把他放在了朔方郡,在大漢絕大多數人的眼中,那是個苦寒之地。不殺他,等於流放,讓他嘗儘生存之苦。
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到達朔方郡,看見一眾熟悉的家人,看見張敘為他安排的莊園,袁術不禁有些混亂,葉歡到底想要乾什麼?
沒有機會去問,從那之後,葉歡與他就沒有任何的交集。
倒是長子袁耀,前來看過他,從兒子口中,他知道天子下旨,免去了袁家其餘人的叛逆之罪,袁耀在晉陽的生活,依舊體麵。
不光是下人,袁家在汝南的財產,葉歡亦是分毫未動。莊園的府庫之中,他的積蓄一份不少,隻不過,袁術不存在與世上了。
去年年節,大公子葉恒、長公子葉信,二公子葉毅都來看過他。長公子還帶來了袁鸞的書信,讓他打消顧慮,平安渡過一生。
當葉恒、葉信、葉毅皆以禮相待,喚他舅父之時,袁術是有所混亂的。他不知道葉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放過他又是為何。
“葉,葉將軍說了,父親安心度日,汝南袁家依舊可存。伯父大人一年之後即將回歸,他會是汝南袁家的家
主。”
長子袁耀之言,稍稍解釋了袁術心中的疑慮。四世三公的袁家,在大漢積澱極深,而最能代表袁家的,不是他,也不是袁紹。
長兄袁基,隻要有他在,葉歡就能將袁家的根基,收為己用。
想到這裡,袁術再回想當日洛陽,葉歡與他、曹操袁紹交好,與長兄袁基亦是投緣,當時看來,是葉大公子的家世與人緣。
但經曆過這麼多再回頭看,袁術卻有些後背流汗的感覺。
難道當年在洛陽,葉悅之已經開始布局呢?他算的如此深遠?一旦袁基回到晉陽,不但袁家的勢力,葉歡麵對袁紹……
十餘年前看到現在的局麵,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但唯有袁術這般,與葉歡做過敵手的人,才能從一件件事上感受到可怕。
算了,自己反正已經敗了,天下大事,與他袁公路再沒有半點乾係。剛開始,還有求死之心,但日子安逸,心也淡了。
於是乎,袁術在朔方郡過起了逍遙的日子,卻也彆有一番樂趣。
錢,他不愁,袁家根基深厚,有專人幫他打理莊園和牧場。每天可以下棋、閒逛、釣魚、享受民間之樂,山野之風。
時間一長,百姓們都知道城中來了一位“衣”先生。不但姿容風流,談吐高雅,更是博學廣見,且待人極近平和。
一來二去,衣先生成了朔方郡的名人,四裡八鄉皆對之尊敬。
以袁術的樣貌,談吐舉止,難道沒有人起疑?
答案是肯定的,滿大漢你也找不出幾個有袁家諸子那般氣質風度的。不是沒有有心之人想借此為升騰之道,但結局……
總是頗為淒慘,甚至還有人為之喪命,於是衣先生更加神秘。之後的歲月,再也無人敢在此處做文章,包括一眾諸侯。
隻有袁術自己清楚,此事和他半點關係沒有,他的生活一如既往。隻不過,定然有人在暗中維護他,多半是葉歡的安排。
至於內中還有什麼目的,袁術不願多想,何必費那心思?
其實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王宇身上,既然做了,就要光明正大。這還不是葉歡想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賈詡在背後操作。
今世為葉歡效力,毒士與原本時空相比,有了很大的改變。
在主公身上,很多時候,還有著不講理的氣質。他能聽得進去的任何意見,可有些事,明知可能有損,但必須去做。
“怎麼樣,我就這麼乾了,就喜歡看你們不順眼又拿我沒有辦法的樣子。”將軍的這句話,定邊軍士卒都知道,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