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既有此意,歡自當相陪。”葉歡欣然頷首,花奇聞言出帳。
次日一早,葉歡以簡雍為使,百餘名士卒護衛,帶著文醜的屍身與冀州彆駕田豐,一行往南皮而去,其時,袁術與車上酣睡。
為了確保簡雍一行的安全,山地飛龍往沿途各座城池送訊。定邊軍亦是大張旗鼓,令得此時,整個冀州人人得知。
便在簡雍出發之後的兩日,張燕率領黑山軍,行龐統的錦囊妙計,全軍狂攻隆堯,黑山軍士氣高昂,不一日,拿下縣城。
與此同時,嬰陶守將呂曠,借黑山主力猛撲隆堯之機,全力反擊柏鄉。中了龐統的虛虛實實之計,黑山以逸待勞,設伏破敵。
隆堯之戰,黑山軍攻破城池,殺傷敵軍六千餘,俘虜五千餘。柏鄉伏擊戰,在白馬義從的配合之下,呂曠一萬士卒,全軍覆沒!
張燕得到戰報,黑山軍稍作休整,全力撲向嬰陶。此時城中已然空虛,守城的
校尉,竟是微塵潛伏軍中之人,不費吹灰之力。
與之同時,麯義親率先登主力,一路急行軍,沿途之中,高邑城守率眾而降。先登軍繼續銜枚疾進,早了一日到達寧晉。
張燕則在嬰陶整軍,休整半日一夜之後,重新進軍,目標楊氏。
西路軍的攻勢自從發起,可謂摧枯拉朽。北線方麵,太原三軍孤軍突進,趙大龍率領鐵騎四曲,隱藏跟隨其後。
兩日的時間,三軍突進四百裡,令校尉失望的是,敵軍選擇了堅守不出,對三軍視而不見。想象之中的殲滅戰,並未完成。
但雖無戰事,張遼見敵軍不出,便行得寸進尺之法,太原軍和鐵騎營各部開始搶占要點,雖未攻城略地,亦是風聲鶴唳。
北線西線,定邊軍的進展可謂順利,南線亦絲毫不差。張郃率領龍驤軍鼓勇而進,一日半便至梁期,再經一日夜,強攻而下。
是役,他以楚南的二軍和魏勇的五軍一部為攻城主力。二將互相較勁,也差不多在同時登上城樓,同時打到了城守府。
巷戰之中,黃忠所部白馬營,發揮的效用絲毫不在柏鄉之下。最後進入城守府受降的,正是黃忠,楚南和魏勇選擇相同。
梁期一下,巨鹿已然在望。收到西線的軍情之後,張郃放緩了腳步,他下令龍驤軍在梁期整軍兩日,恢複戰力。
如此一來,龍驤軍上下可不好受,眼看巨鹿就在眼前,人人都想攻而克之,建功立業。但軍令不可違,亦不敢有人去問將軍。
龍驤前來冀州,連戰連捷,張郃的指揮近乎無懈可擊。此刻,他在軍中的權威已經完全樹立起來,無人敢問,也是種表現。
帥帳之中,除了龍驤軍的參謀長滕雲,站在張郃的對麵之將,
正是白馬軍副統領黃忠。三人皆是麵容沉穩,精神奕奕。
“黃將軍,留在梁其整軍,張某並未得到主公軍師軍令,隻是按目下軍情,我軍暫時緩攻巨鹿,郃思之,有遲滯敵軍之效。”
今日張郃是專門請黃忠前來議事的,麾下那幫悍將,一個都沒喊。
“遲滯敵軍?”黃忠拈須微微一笑,手指地圖道:“張將軍的意思,是要待麯義將軍破敵之後再有所動,截斷敵軍退路?”
“哈哈哈,黃將軍果然目光如炬。郃之心意,正是如此,亦是受黑山軍誘嬰陶之敵而殲之的啟發,野戰與我軍更為有利。”
說著一指巨鹿:“倘若我是韓莒子,連番得到堅城被破的消息,必定會派出偵騎四下打探,倘若並未敵蹤,他會不會率軍北上?”
“張某有此想,但戰事事大,不敢獨斷,故請將軍相商之。”
“棄城北上?此刻大雪封路,那韓莒子敢如此為之嗎?”黃忠聞言先是微微感受,複又拈須沉吟,片刻之後方才言道。
“他未必敢……”張郃接的很快:“但寧晉一被拿下,邯鄲將被我軍甕中捉鱉,倘若我是韓莒子,可能會孤注一擲賭一下……”
“賭我軍目前的行軍速度,追不上他,倘若邯鄲之軍北上,聯合寧晉守軍,或還有夾擊麯義將軍的可能,總比束手就擒強。”
“黃將軍,還有一處便是,他不走,我們依舊有辦法對付他。麯義將軍拿下寧晉的消息一旦傳來,敵軍士氣將會更為低落。”
黃忠聽了,目光注視沙盤繼續沉吟,張郃也不打攪,靜靜的等候。
約莫盞茶功夫之後,前者重新抬頭,目視張郃:“張將軍,要我白馬軍如何配合,儘管直言,忠猜一下,可是要白馬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