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號喊得是囂張跋扈,九曲的行進,卻是謹小慎微。
這是定邊軍的說法,要是曹軍,得換兩個字,猥瑣!十分猥瑣。
一路上,九曲都在隱藏行跡,封鎖消息。你們不是讓我們不知主攻所在嗎?那就比一比,論潛藏,我也是行的。
於是乎,當蕭容率領一隊士卒前來相迎之時,郎騎竹的九曲,交給了他十餘名探子。都是沿路之上,被士卒捕獲的。
“容容,交給你了,看看能不能挖出點有用的消息。曹軍跟我們學的挺快,沿途細作探馬不斷,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看見蕭容的那一刻,郎騎竹麵上浮現笑容,快馬上前道。
後者極為迅速的翻了個白眼,容容?算了吧,十二隊都這麼叫,將軍帶的頭,說這是一種,親近的稱呼。
“我不動,他們才越來越多不是?隻是沒想到,我這兒還沒收網了,就被你撿了便宜,怎麼著,來的這麼快?”
當年,一個是九曲副統領,一個是六曲副統領,二人可沒少較勁。但也正因如此,互相對對方的實力,了解極深。
宛城周邊,那麼多的探子,有蕭容的陷陣軍騎兵營在,絕不正常。答案嗎,唯有一個,他是故意的,或者說,是在釣魚。
郎騎竹微微一笑,側首輕聲道:“你猜猜,高將軍要如何?”
蕭容沒對方的好氣:“彆廢話,快說,高將軍要打誰?”
郎騎竹豎了個大拇指:“高將軍盯上虎豹騎了,讓我前來,就是把他找出來。怎麼樣,你不會在這等著的,有什麼消息?”
“虎豹騎?”蕭容眼中亮光閃過,頷首道:“我的偵騎,半月之前就出去了,目下除了陳留青州,虎豹騎的確隱藏了行跡。”
“我估摸著,得在睢縣一帶,那裡地形
,最利防守。但也有可能,曹軍想要我們這麼以為,不過,我還是覺得在那兒。”
“睢縣!”郎騎竹腦海之中,立刻浮現出一副地圖,蕭容的話說的有些繞,他卻聽得清清楚楚,半月前,更不例外。
騎軍的信息戰,不輸給任何戰法,似蕭容這樣的騎軍統領,一定會未雨綢繆。微塵是微塵的渠道,偵察營永遠不會放鬆。
“有可能,要是虎豹騎在那兒,有你的偵騎在,他們隻要有大規模的調動,應該逃不出陷陣的耳目……”
“騎竹,既然要打,你帶九曲到了,要不,我來動一下李典的陳留營?高將軍沒讓陷陣騎軍,安守不動吧?”
郎騎竹搖搖頭:“高將軍沒讓我給你傳訊,應該是之前方略不變。”
“嗯,方略是沒變,但看將軍的戰術,還是可以打一下的,畢竟九曲來了,我動動李典,也好掩護你行動。”
“切,你倒挺會自說自話的,不過嘛,也不是不行。”郎騎竹想了想道,以高順對麾下戰將的了解,應該算到了蕭容的心思。
“那你我就要好好合計合計,怎麼才能把李曼成打疼!這家夥有點強啊,兗州一戰,邱澤對上他,也沒占到太多的便宜。”
當日邱澤奉命調往宛城,一軍統領第一時間就將曹軍的戰力,通傳全軍。他和郝昭及眾將合力,洋洋灑灑的兩千餘字。
對李典,邱澤給出了極高的評價,至於樂進,將軍早說過了。
“有點強也沒事,你我聯手,要是打不疼他,回家抱孩子去吧。”郎騎竹一笑,又問道:“宛城的付瑞,我不是太熟。”
郎騎竹前言後語看似不搭,蕭容卻似早有準備,立刻答道:“放心,比不上胡哥和邱澤,守城卻是一等一的,不過嘛……”
“我要的就是他守城一等一,你我去找李典的麻煩,不需要一軍策應,他們在兗州的傷亡太大,現在還得專心一誌。”
“行,我會告訴他,跟宛城沒關係,等你我商量好了,今夜我就親自帶人去,至於打不打李典,先看戰況。”
蕭容點點頭,有策應當然是最好,可付瑞不是胡風和邱澤,宛城最重!有他和郎騎竹聯手,足夠了,不可主次不分!
“快快快,到了地方,你再多給我一些軍服。”郎騎竹說著,快馬加鞭,二人不再言語,都在腦中過著種種戰術。
安定,宛城的兩大門戶之一,鎮守此處的,是豫州營。
縣府之中,守備森嚴,內中傳出一陣陣的鼾聲,尤為響亮。
士卒們對此,並不意外,紀靈將軍的鼾聲,一向如此。不過眼下,卻是敵軍陳留營大軍壓境,分彆進攻,安定與宛城。
紀靈將軍能睡得著?當然,在他的統領之下,豫州營士卒眾誌成城,將之前未能發泄的怒火,全部傾瀉在陳留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