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駕,我和熊八,大約能召集起五千人。”祖平顯得有些猶豫:“不過,大人您知道,這幾年兄弟們都是行商……”
“能有多少戰力,平不敢保證,但有一點,我與熊八老六老七等,隨時願意為了將軍大業,死而後已!”
祖平說著起身,熊八亦是連連頷首,氣勢陡然而生。
寧遠聞言笑了,正色道:“祖頭領,沒想到當日江夏一戰,我與頭領及諸位,能有今日之變,說得好,死而後已。”
祖平撓了撓頭:“我是聽將軍的,多讀了一點書,不過也就那麼點學問。反正今次,我們聽大人的,一定不會錯。”
“好!那你速速回去,召集眾人,我若料的不錯,恐怕兩日之內,就會有消息傳來,你我還需有備無患。”
“是!”祖平一抱拳,轉身要走卻又停下腳步看向熊八:“老八,無論如何,要護先生周全,不得有誤。”
“大哥放心,老八天天
勤練,我的本事,可沒放下!上次在司隸,典韋將軍和甘寧將軍還教了我很多。”
提起典韋和甘寧,熊八麵上全是笑容。兩年之前,他行商至洛陽,猶豫再三,還是去親自拜訪了典韋。
原本想著將軍事忙,若是沒空,送點特產也就算了。誰知惡來待他極重,親自到門口相迎,更讓甘寧對他加以指點。
“興霸,將軍常說,這個熊八壯士是他的救命恩人,你可得好好教,不能藏私。”介紹熊八,典韋的語氣很是親熱。
葉歡義氣深重,定邊軍人人如此,熊八最清楚不過。走南闖北,他到哪裡,隻要報出名頭,就能得到很大的尊重。
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葉歡從不在意,他們的身份。
“行,看樣子,咱們還得拿出當年邊疆的勁頭來。雖然多年不動了,但想要對付我們兄弟,誰來也得丟下半條命。”
祖平走近,用力拍了拍熊八的肩膀,才快步去了。
他離開彆駕府之時,就見巷口之處,幾匹快馬飛奔而來。馬上騎士,一個個風塵仆仆,汗水將鬢角的發絲緊緊黏住。
“彆駕,彆駕……”聽著外間聲音傳來,寧遠當即心中一凜。
很快,屋門打開,來者進屋也顧不得喘息立刻道:“彆駕,不好了,曹軍大將樂進,領青州營攻打江夏……”
“敵軍勢大,且有內應,西陽、平春兩地相繼陷落。張允將軍讓卑職速速前來通報彆駕,另有他人往使君府中送信。”
一席話說完,傳訊之人方才大口喘息起來,胸口不住的起伏。
“江夏?西陽平春二地陷落?”寧遠這一回沒有皺起眉頭,聽了來人傳訊,他快速來到荊州地圖之前,仔細觀察。
“張將軍有沒有說,他能否守住?”片刻之後,回頭問道。
荊州原本是沒有鎮軍將軍的,四年之前,劉表主動上書,表奏蔡瑁為鎮軍將軍,此人頗有用兵之能,更是蔡家的嫡子。
張允為牙門將軍,是寧遠在五年之前為劉表推薦的,後者感彆駕的知遇之恩,對之極為尊敬。
行伍之中,亦是兢兢業業。
“彆駕,曹軍來勢洶洶,樂進勇猛無比,青州營亦是虎狼之師。張將軍說了,錯非定邊軍,當無人可敵。”
寧遠重重頷首,聽了傳訊士卒訴說,曹軍忽然突襲江夏,之前卻無任何消息,足見已經準備多時,有內應絕不奇怪。
不過形勢越是危急,他卻冷靜下來了,自己的感覺沒有錯。不管敵人用出什麼樣的手段,如今已然明確。
“之前的消息,李典率領陳留營兵壓宛城安定,如今看來,是牽製高順將軍麾下的精銳,為的就是樂進能突襲荊州。”
“漢中之戰,典韋將軍的虎衛軍,飛熊軍,飛虎軍被董卓牽製,高順將軍手中也隻剩下陷陣和豫州營了,敵眾我寡。”
“悅之的大軍,剛剛經曆冀州之戰,連續作戰,士卒勞頓,曹孟德挑選的時機果然精巧,目下,怕是隻能靠荊州之力。”
一瞬間之中,寧遠想到了很多,他不善於軍事,但對形勢的分析,卻是絲毫不差。接下來,可能還會有更多的壞消息傳來。
“熊八,走,隨我去刺史府,見過使君。”下一刻,寧遠負手出門,腳步飛快,熊八急忙跟上,二人往府門而去。
馬車早已備好,當寧遠進入車廂之時,車中已經多了個灰衣人。對此,彆駕似乎早有準備,絲毫不驚訝,便令起行。
“彆駕,微塵之處,收到消息,曹軍兵鋒所指,恰在荊州之處。且荊州軍中,怕是有不少軍官士卒,會受敵軍蠱惑。”
待馬車開動,灰衣人聽了聽外間動靜,便壓低了聲音道。
“如今觀之,曹孟德此舉必是處心積慮,之前嚴密封鎖消息,微塵清風,皆未得到確實的情報,眼下已然危急。”
寧遠點點頭:“悅之當年便有言,曹孟德是他最大的對手,當真是真知灼見。目下,不管形勢如何,襄陽不可慌亂。”
“典將軍雖出,還有高順將軍坐鎮司隸,陷陣軍在宛城。相信將軍定能迅速做出反應,寧某要做的,便是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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