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名著潔白狩衣的人影,遙遙立在天邊,每個人頭上都帶層薄紗,看不清他們的麵貌。
“被逐出高天原後,背棄天照大轉而擁護邪的不具名明,共百三十位,已悉數伏誅。”站在側方的名男性明說道,他抬起手,連荒也無能為力的火焰就此熄滅。
……不,如果是以前的荒,這種程度的火焰,他轉瞬間就能熄滅。可現在力量日漸衰弱的他,已做不到。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中原中也……不,是荒如此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憑他們這樣微弱的力量,根本動搖不你們吧,為什麼要趕儘殺絕。”
“蝦夷嗎……算,現在不是你浪費時間的時候。”為首的那名明忽視他的問題,抬高聲音,“無名之森的罪首,足以毀滅整個係的邪還沒有找到。如果你能將他找到並帶回來,那麼便破例允許你加入天津之列,蝦夷族也可不必被驅逐。”
中原中也聽“自己”以冷靜至極的口吻問道,“那麼……他的罪名是什麼?”
“八咫鏡親眼所,他會在未來毀滅切,這其中也包括你,荒霸吐。”那名明從他的問題中察覺出危機,若不是仍有些忌憚荒過去的威名,他現在已動手,“天照大已下令,如果你肯協助我們,就可免除你過往的罪責。你想清楚點,這也是為你自己。”
種忽如其來的疲憊感席卷中原中也。
這就是即將成為這個國家主流的明。與大人類般忠實私利,並理所當然地認為他人也是樣。
沒什麼好猶豫的。
“好吧,我明白,你們認為自己是正確的是嗎。”他聽自己這樣說道,接著,道黑色的火焰以他為中心升騰開,“那八咫鏡有沒有告訴過你們,你們今天就會在這裡被我乾掉?”
“等等,你要乾什麼?!這是徹徹底底地與天津為敵!你不想活嗎!”道水幕匆忙浮現,阻攔在他們之間。然而,真正屬於荒霸吐的毀滅的力量爆發,那厚重的水幕連秒鐘都沒能撐住,轉瞬間就被漆黑的火焰吞噬乾乾淨淨!
“我從開始就是你們的敵人,無論如都不會改變吧。”在黑暗中,中原中也聽自己笑,他邊笑邊不住地吐著血,說出的話也變斷斷續續的,“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誰又會毀滅什麼,我從來都隻會看著現在。而我現在的結論就是——我要在這裡,讓你們為那些即明天就要消失,也要努力在今天存在著的無名道歉。”
吞噬水幕,並不是黑色的終點,僅是如此不足以熄滅的怒火。於是繼續向翻騰,綻開朵純黑色卻絕美的花朵,僅僅是望著都會人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那黑色,正是毀滅本,是切的儘頭。
目之所及的切,皆被荒之力所覆蓋。
“吾名荒霸吐,阿依奴族世代侍奉之明,侍奉之恩已儘數歸還,現在——”他將自投入那花瓣的正中,以自作為燃料,令毀滅的黑焰在這瞬間燃至天際,“下黃泉去吧,自大的天津們!”
中原中也猛然坐直體,接著又被安帶所攔回去,他都被汗浸透,但還是用力地拳揮下,“乾好!”
就在此時,旁邊響起道聲音,“中也大人,你的心跳達到126次每秒,血壓也產異常增加,瞳孔放大。也就是說……請問你是做噩夢嗎?”
中原中也這才想起來自己處處,他莫名感覺到有些尷尬,這種夢說出來誰會相信呢……他乾咳幾聲,用力擦把額上的汗水,聲音嘶啞,“……算是吧。還有多久才能到?”
他在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的四肢有些麻痹。在那個夢的最後,他感覺到種難以忍受的疼痛,好像將每片骨頭都粉碎,又將靈魂拆成片片,將這切都作為燃料投入火中,才焚起那樣吞噬切的黑色。
……那麼,付出這些的荒,做到他想做的事嗎?他不知道。
自稱亞當,有著典型的歐洲式金發碧眼的表,來自歐洲刑警組織的人工智能機器人沒有停頓地對他報出個數字,並說:“中也大人從入睡到醒來,共花費17鐘39秒。需要再休息下嗎?我們距離目的地還有十鐘。”
“不用,我坐會就好。”中原中也用力甩甩頭讓自己維持清醒,儘管他自己都不記自己是如入睡的,大概是精太過緊張吧。
就在這短短的天之中,他曆過於密集的災難。先是這個人工智能突然告知他,那個同蘭波起將他帶出實驗室,卻又背叛蘭波的魏爾倫沒死,還以他為目標前來暗殺他,接著港口黑手黨隱蔽的對內醫院被炸,現場的血跡、破碎的衣服,種種跡象都指向當時在場的奧伯龍存活的幾率很低,但中原中也並不相信。
就那個家夥的滑不留手程度……既然沒有找到屍體,他就定沒有死。中原中也如此堅信著。
魏爾倫之所以去襲擊醫院,就是為讓他失去留在港口黑手黨的理由。
他的下個目標,則是“製造”他的研究員,代號為n。n入侵亞當的係統,告知他們研究所現在的坐標,指名要他。
這可能是個陷阱,可同時,這也可能是他最接近於自己世真相的機會。
中原中也想不到理由放棄。於是,現在,他們正在前往那間研究所的道路上。
“我要向他問清楚……”他低聲自語著,“‘荒霸吐’,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