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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安平王府很是熱鬨。
自從蘇家嫡長女嫁去鎮國公府做了當家夫人後,本已淡出京城世家圈子的安平王府重又冒出了些欣欣向榮的勢頭。
蘇禮於科舉一事上無所進益,倒是對舞刀弄槍一事極為熱衷。可惜安平王府在皇帝跟前排不上號,甚至於飽受皇室厭棄。
所以即便蘇其正豁出了半副身家去,也沒有為嫡子謀得個禦前侍衛的差事。幸而鎮國公許厲錚在鷹前司司正那兒替蘇禮美言了幾句,如今這差事才算是落了定。
蘇婉寧成婚後,宗氏隻在三朝回門那一日見了她一麵,她本就十分思念長女,近些時日又聽了不少風言風語,這便下了帖子宴請鎮國公府來安平王府賞花宴。
姻親之間的人情往來不好推拒,鄒氏哪怕千萬個不情願,也隻得讓蘇婉寧好生打扮了一番,備了厚禮回安平王府赴宴。
為了兩家人的顏麵,鄒氏還特地囑咐了許湛一番,讓他務必在花宴那日擠出空來,與蘇婉寧相攜著前去安平王府赴宴。
自那日許湛被徐懷安送回鎮國公府後,蘇婉寧待他的態度便溫柔和順了不少,瀲灩著歡喜的眸色裡總有幾分企盼在。
許湛不明所以,隻從小廝們的嘴裡知曉了那夜蘇氏在鎮國公門前等了他大半夜。
伸手不打笑臉人。縱然許湛不喜蘇婉寧,可迎著她明澄澄的杏眸,卻是說不出什麼冷硬的話來。
兩人成婚至今,似乎是頭一日如此和諧又安寧。甚至連夜間行敦倫之事上,許湛也難得從蘇婉寧身上得了意趣。
至此,許湛待蘇婉寧的態度也和緩了不少。連蓮心閣也少去了幾趟,一月裡大部分時候都宿在鬆雲苑。
花宴前夕,許湛從自己的私庫裡搜羅出了好些奇形怪狀的玉貔貅擺件,還有兩柄太後娘娘賜下的玉如意。
“這貔貅便送給嶽父賞玩,玉如意一柄給你祖母,另一柄給你母親。”許湛記掛著鄒氏的囑咐,哪怕心裡嫌棄安平王府的門第沒落,也要把表麵功夫做足。
許湛此番如此大方,有大半是為了自己的顏麵。可映在蘇婉寧的眼中,卻是他尊重自己這個正妻的鐵證。
她很高興,眉眼彎彎盈盈地翹成了一朵月牙:“夫君思慮周全、麵麵俱到,祖母和爹爹娘親必然會十分喜歡。”
許湛一愣,不知是被蘇婉寧俏麗如三春之桃的笑顏震了一震,還是因他甚少被人誇獎而露出了幾分赧然。
他僵了僵眸光,刹那間手腳都不知曉往何處放,好在他持得住自己的心緒,半晌才道:“長輩們喜歡就好。”
到了花宴這一日,鄒氏晨起時染了風寒,便將蘇婉寧喚來了蘭苑,和顏悅色地與她說:“不是我不想去赴宴,實是頭暈腦脹得厲害,你且替我像你父親母親告個罪,改日我再登門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