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蘇婉寧心情甚佳,聞言也隻揚起一抹嬌憨的笑意:“母親言重了,您既身子不適,爹爹和娘親難道自然能體諒。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子話?”
鄒氏便忍著頭痛將許湛喚了過來,提點了他要好生端起些鎮國公府世子爺的派頭,既要謙遜知禮、又要進退有度,不可讓人小瞧了去。
“昨日你徐伯母來了我們府上,說給慎之擇了個佳婦,下月裡便要定下婚事。今日花宴兩家人都在,你也替慎之掌掌眼。”鄒氏笑道。
許湛聞言很是驚訝,連忙追問“佳婦”是哪家人家的女兒,得知是陸中丞家的陸夢嫣後,卻倏地蹙起了眉頭:“怎麼是她?”
“怎麼了?”鄒氏狐疑地望向許湛,問:“你也認得這位陸小姐?”
許湛撇了撇嘴,因瞧在徐懷安的麵子上沒有出言詆毀陸夢嫣,隻道:“那不是個好的,一會兒我若遇上了慎之,好生與他說說。”
縱然許湛行事風流無狀,為人也有些糊塗在,可他與幾個密友間的情誼卻比黃金還要珍重。尋常人遇上這樣的事頂多在私底下感慨幾分,偏偏許湛要為了密友一生的幸福而兩肋插刀,根本不管“寧拆一座橋、不毀一樁婚”的忌諱。
鄒氏隻瞪了他一眼,警告他道:“這是人家的家事,你可不要亂出頭,仔細你徐伯母怨怪你。”
許湛想一笑了之,可一時嘴角僵得怎麼也抬不上去,便正色了說道:“母親總以為我是個糊塗人,即便我要規勸慎之,也要尋個合適的時機才是。況且若慎之心裡喜歡那位陸小姐,我這話便又不必說了。母親放心便是。”
外頭廊道上的嬤嬤聽見裡屋母子說話的聲響,便探著頭瞧了瞧。
鄒氏見狀則撇下臉子道:“我不過提點你一句,你卻有這麼多的話等著我。可見是兒大不由娘,我管不著你了。”
這時周嬤嬤再按捺不住心裡的擔憂,進屋來替許湛說和了兩句。
“太太彆惱,世子爺不是這個意思呢。”
周嬤嬤聳了一把許湛,意思是要讓他服個軟,不要與鄒氏硬碰硬才是。
許湛卻冷著臉道:“兒子錯了,母親彆生兒子的氣。”
鄒氏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不少,隻聽她又耳提麵命地訓誡了一番許湛,這才放他離開蘭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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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春時,萬物複蘇。
許湛與蘇婉寧夫妻二人一同趕赴安平王府。蘇婉寧許久未回娘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