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好久不見的大祭司臉上的褶子似乎更多了, 被褶皺壓下的眼眸越發顯小,可赤鬆流沒有看錯那狹小眼眸中的清澈和銳利。
赤鬆流下馬後彎腰行禮:“我來了。”
大祭司仔細看了看赤鬆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的姻緣很穩定。”
赤鬆流立刻眉飛色舞地說:“是的!我們最近在熱戀!”
大祭司問:“他喜歡我送的那顆藍寶石嗎?”
赤鬆流連連點頭:“他天天戴在脖子前。”
大祭司又問赤鬆流:“你依舊在使用寶石作為媒介嗎?”
“是啊, 這本來就是我們家傳的技術。”赤鬆流不明所以:“怎麼了?”
“寶石是礦石的一種,深藏於大地,感受著大地的呼吸, 寶石內部也蘊含著土地的思念和氣息。”
大祭司慢慢說:“你使用這樣的媒介,同樣的寶石媒介會讓你和他產生強烈的聯係。”
大祭司指著地麵說:“雖然大陸分裂飄蕩在海上, 但在很久很久以前,大陸是聚合在一起的,無論分隔多遠,都有著天然的聯係, 你的寶石也一樣。”
“土地裡蘊含著我們先祖的思念, 我們的思念, 並即將承載未來之人的思念。”
大祭司諄諄教導:“你的力量根植於土地,你愛著土地, 這片土地就會給與你回饋。”
赤鬆流聽後原本還有些忐忑不安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他的魔術技巧來自於家鄉,他使用的寶石媒介來自此世大地, 他可以鏈接兩個世界, 他必將成功。
至於最後是不是會完蛋……這不是還有太宰兜底嗎?
赤鬆流心想,在這一點上,他還是很相信愛人的無下限的。
大祭司看到赤鬆流的神色和周身氣息沉穩下來, 不由得點點頭, 他抬手一指:“去祭拜一下自然之靈吧。”
由於這一次部落定居在一片戈壁荒漠上,於是祭拜的主體成了一株長滿刺的仙人掌。
赤鬆流按照正規的祭拜儀式認真地拜了拜。
他心裡祈禱著:神靈啊,我不需求幫助,隻需要一點好運, 一點點好運就行了QAQ
——畢竟他要召喚的格蕾必須是Lancer,槍兵的運氣一般都不怎麼樣。
希望這次格蕾不是幸運E。
也許是赤鬆流的錯覺,他恍惚間聽到了一聲輕笑。
不過緊接著狂風呼嘯,蕩起無邊黃沙,赤鬆流不確定地想,剛才的笑聲可能是飛沙走石發出的簌簌聲吧。
赤鬆流在部落裡留了兩天,將自己剩下的所有寶石全都挖出來帶走了,還順帶將自己種植在自治區的魔術材料全都收取完畢。
第三天清晨,赤鬆流要離開時,大祭司指著天上盤旋的白頭雕,認真地說:“自然之靈注視著你,去儘情展現你的勇氣和力量吧。”
赤鬆流翻身上馬,他回頭看向大祭司,漫漫黃沙一望無際,遙遠的天地間,金色的太陽一躍而起,仿佛熊熊燃燒的火焰,即將席卷整個大陸。
赤鬆流微微一笑:“承您吉言,我去了。”
他轉身,策馬離開了這片土地。
就在赤鬆流為增加自己的籌碼而奔波時,泰晤士河畔的某艘大型遊輪內,穿著宮廷蕾絲裙的女士手持遮陽傘,踩著高跟鞋,不疾不徐地來到頂層甲板。
甲板上站著一個披著白色小披風的青年,聽到甲板上傳來噠噠噠的聲音,陀思扭頭看過去,他露出溫和的笑容。
“神交已久,克裡斯蒂女士。”
鐘塔侍從的首領阿加莎·克裡斯蒂站在船艙門口,她掃了一眼後發出嗤笑:“死了都不安生。”
陀思露出靦腆的笑容:“過獎,我的目標還未達成,怎麼能去見上帝呢?”
“……你說你知道柯瑞派因的下落。”
阿加莎·克裡斯蒂對於這個通緝犯沒什麼好臉色,但看在一直以來合作與得到的大額利益上,她願意過來進行會談:“柯瑞太狡猾了,全世界都有他的足跡,你確定你捕捉到的情報是真實的嗎?”
陀思笑了笑:“是不是真的將由鐘塔自己決斷,我的建議如何?對你們來說沒有任何損失,毀滅的也不是不列顛的土地,對不對?”
阿加莎·克裡斯蒂的眸色加深:“你先將書頁給我,我就將殼給你。”
陀思遺憾地搖頭:“這可不行哩,沒有書頁的輔助,殼根本進不了橫濱之地,柯瑞派因在橫濱經營多年,你們的人進去隻會消失。”
“……他在橫濱?”阿加莎略一沉吟就露出了了然之色:“也對,那個島國不少地方都是租界,有治外法權,他是歐洲人,即便出什麼問題也不會被當局抓捕。”
“如果他知道殼出現在橫濱,要麼會倉皇地逃離橫濱,要麼會冒出來阻止殼,這對你們來說是個機會,不是嗎?”
陀思侃侃而談:“一個殼難道不值一個柯瑞派因嗎?有了柯瑞派因……”
他摸了摸胸前掛著的異能暴動晶石,他意味深長地說:“你們可以得到很多個類似殼的兵器。”
“如果他死在殼的爆炸,那就麻煩了。”
阿加莎皺眉反駁。
“這倒無需擔心,他身邊有一位空間異能力者守護,你們這邊也有空間能力者,對吧?”
陀思提建議說:“他如果躲在亞空間中,你們這邊不是恰好擁有鏈接兩個空間並重構的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