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對麵電話裡傳來的聲音的一瞬間, 赤鬆流下意識地掛了電話。

格蕾驚異地看著赤鬆流:“阿卡瑪茲先生,我沒聽錯嗎?那是萊妮絲小姐?”

赤鬆流內心想要哀嚎了,太宰治怎麼召喚出了那個小惡魔?!

格蕾倒是挺高興:“太好了, 如果是萊妮絲小姐的話,她一定會幫我們的吧?”

赤鬆流聽後心中一動,他問格蕾:“是嗎?格蕾是這麼判斷的嗎?”

“哎?啊, 我、我覺得萊妮絲小姐是個很好的人……”

她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忍不住拉了拉兜帽:“您為什麼這麼看我?”

赤鬆流無語地說:“因為那位阿奇佐爾緹小姐的名聲和好人完全不沾邊。”

萊妮絲能以稚齡拿到埃爾梅羅的控製權, 哪怕隻是個空殼子的埃爾梅羅,卻也占據著時鐘塔十二君主的席位。

赤鬆流他家也隻算是二流家族,埃爾梅羅可算是頂級豪門呢。

但赤鬆流不會小看格蕾的靈覺,少女在看人這方麵是有著另類直感的, 這能力應該源自於那位傳說中的亞瑟王。

如果萊妮絲樂意幫他, 那也許事情沒那麼糟糕, 畢竟萊妮絲也是魔術師,對於魔術師來說, 扭曲和欺騙是常態。

赤鬆流向太宰治承諾過不會故意騙他,但萊妮絲可不一定哎。

另一邊, 太宰治詫異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萊妮絲, 然後他環視一圈,發現拉麵店裡的人似乎根本沒看到萊妮絲一樣。

太宰治皺眉:“你怎麼突然插話?”

萊妮絲慢條斯理地說:“我的禦主啊,你在害怕呢, 我若是不插話, 你就會一廂情願地信了維吉萊爾的鬼話了。”

太宰治沉默了。

沒人能騙他,除非他願意被騙。

“你明知道他隱藏了什麼,你也探查出了一點端倪,但隻要他給你一句合理的解釋……哦, 或者說你還相信他對你的承諾,你就樂意被蒙蔽。”

萊妮絲覺得這位禦主真是太有意思了:“可你的理智又告訴你,一直這樣下去會發生你不願意接受的後果,所以你內心其實相當絕望……”

“真是扭曲而虛幻的心理啊。”

萊妮絲由衷道:“你要是去當魔術師,一定能有不錯的發展。”

太宰治不置可否:“你暴露出來又會有什麼好處?”

萊妮絲眨眨眼,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回撥回去,我幫你談點有意思的事。”

太宰治審視萊妮絲,略一沉吟,他還是回撥了。

赤鬆流正想和萊妮絲談談,於是他接通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果然響起了很多年未曾聽到的屬於萊妮絲的聲音。

“維吉萊爾,彆來無恙啊。”

赤鬆流嗬嗬笑:“埃爾梅羅家督居然屈尊紆貴參加聖杯戰爭,真是令人震驚。”

“也許彆的魔術師對於遠東的儀式不在意,但因為義兄的關係,你知道的,我是不會輕視這場戰爭的。”

萊妮絲笑吟吟地說:“隻是我沒想到會聽到關於你的消息,更沒想到你居然有男朋友了,真不知道你父親得知此信息後,會是什麼表情。”

“我喜歡什麼人和他有什麼關係?”赤鬆流不鹹不淡地說。

對麵的太宰治肯定在旁聽,他生怕萊妮絲給下套,所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回答萊妮絲的話。

“而且這是我們阿卡瑪茲的事,不需要埃爾梅羅關心。”

“啊呀?你可彆誤會了,維吉萊爾。”

萊妮絲假惺惺地說:“我這是在替義兄關心他失蹤的朋友,我的義兄工作效率下降,可是會引起埃爾梅羅大事件的哦!”

“你是英靈,我認識的韋伯不一定是你的義兄。”

赤鬆流不軟不硬地說:“當然我很感激你的關心,但我不認為現在是聊這個的時候。”

“當然有關係。”萊妮絲拉長語調,她慢吞吞地說:“這關係到我的禦主是否要和你結盟,聖杯戰爭之中的結盟可是很謹慎的,萬一你背叛他呢?”

赤鬆流聞言特彆想紮萊妮絲的小人,這女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還未成年,不適合摻和進來吧?”

萊妮絲卻用赤鬆流的話堵了回來:“你說過的,我是英靈,年齡已經失去了意義。”

“維吉萊爾,我們都知道對於魔術師來說,愛情是個可笑的玩意兒,上一任埃爾梅羅是怎麼死的,借貸了兄長一大筆錢並從兄長那購買了全部情報的你,恐怕比我還清楚。”

萊妮絲的聲音有些冷:“但埃爾梅羅目前沒資格追究聖杯戰爭的事,所以關於降靈科那個女人的事就壓下不提了。”

“所以,你能拿出什麼來證明?”

萊妮絲心情愉快地說:“當然,如果你願意和我簽一個魔術契約,我們就可以談點更深入的問題了。”

赤鬆流心說他是腦子被驢踢了才去和萊妮絲簽什麼魔術契約。

契約這玩意在魔術世界裡全是坑,鬨不好會被束縛一輩子,不對,按照魔術師的壽命來算,估計要被束縛到靈魂湮滅才能擺脫。

他歎了口氣:“不需要,我對太宰下過誓約。”

萊妮絲聽後驚訝地看向太宰治,太宰治輕聲說:“是有一個不故意傷害自己的誓約,雖然我從沒覺得有什麼用。”

“看樣子不是這個雙向的。”

萊妮絲麵色古怪起來,她問赤鬆流:“……你又單方麵下的誓約?”

赤鬆流嗯了一聲:“對,我單方麵下的gies,你知道的,我能複刻出類似的誓約。”

萊妮絲喃喃地說:“……太可怕了。”

當年肯尼斯因為愛情而死亡,怎麼維吉萊爾也會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另一個人身上?

“是嗎?我並不覺得可怕。”

赤鬆流說:“我承諾過,隻要他還愛著我,那我就會一直愛著他,如果他想離開,我會祝福他。”

萊妮絲的表情有些微妙,她說:“你真的愛他嗎?”

赤鬆流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萊妮絲歎了口氣:“愚蠢的男人,你知道自己的行為是標準的舔狗嗎?舔狗是沒前途的。”

赤鬆流嘴角抽搐:“……少看電視劇。”

“這是世界法則在降臨的一瞬間給與從者的知識,我可沒時間看那種東西。”

萊妮絲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然後她恢複了語氣:“我逛了逛這個叫橫濱的地方,你布置的術式很有意思。”

赤鬆流:“怎麼說?”

他那些空間術式不會被發現了吧?

萊妮絲:“你想在虛數裡遨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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