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星塵睡著的時候隱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將他圍繞著,雖然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整體來說可以說睡得很好。
還記得以往易感期的時候總是會無比的煎熬, 必須把自己鎖在一個房間裡強行壓製那份躁動。可即使這樣,體內依舊隨時隨地有種想要爆炸的撕裂感, 無比難耐。
而這次,他卻是一覺睡到了天亮,甚至中間都沒有驚醒過一次。
這大概是有生以來, 度過的最平靜的易感期了。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聞星塵在剛剛醒來的時候, 盯著陌生的天花板, 隱約有那麼一瞬出神。
低了低頭, 可以看到一隻的臂膀落在他的身上,是一個把他摟在懷裡的曖昧姿勢。
“……”
他側了側眸, 一個睡顏落入了眼裡。
彆看路景寧平日裡總是一副小爺天下第一的架勢,在這個時候, 屬於oga的柔軟還是不可避免地表現了出來。
這樣的手臂白淨又清瘦, 仿佛隻需要他輕輕一握,就足以全部圈在掌心。
聞星塵沉默了一會兒,雖然可以想起前麵的片段, 卻始終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睡著後發生了什麼。
他微微側了下身,小心翼翼地試圖將掛在身上的那隻手拎走。
誰料, 這樣的舉動還是驚擾到了睡夢中的路景寧。
那濃密的眼睫隱隱地顫抖了一下, 睡眼惺忪地睜開時, 還仿佛帶著一層薄薄的水汽, 伸手揉了一把,才語調慵懶地道:“老聞,早啊。”
要多自然就多自然。
“……”
聞星塵本來做好了無數的設想,沒想到得到的居然隻是這樣雲淡風輕的一句。
這下子,更加不確定昨晚的情況了。
路景寧大大地打了個哈欠,顯然沒有睡飽,下意識地又往被子裡縮了縮,一邊努力地把自己揉進去,一邊隨口無比地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聞星塵不管怎麼回想,腦海裡對睡著後的事都隻有一片空白,微微擰了下眉心,“昨晚……”
路景寧終於留意到了他的態度,睡意也清醒了一大半。心裡忍不住地就起了玩弄的心思,轉過身來看著聞星塵眨了眨眼:“你不記得了?”
聞星塵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路景寧心裡一陣大笑,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弧度來:“唉?昨晚你說夢話的時候還一個勁地拉著我喊好哥哥,怎麼可以一回頭就全忘了呢?”
聞星塵被他這樣的視線一掃,眉梢反倒輕輕地挑了起來:“哦?然後呢?”
“然後?”路景寧形容得可以說是無比的繪聲繪色,越編越覺得興起,“然後你還特彆的粘人,哪裡都不讓我去,稍微距離遠些都不放,哭唧唧地說如果路哥走了你就鬨給我看。你說路哥我這麼仗義的人,怎麼忍心放你一個人在這呢,當然是毫不吝惜地把信息素給你了。怎麼樣,睡的是不是特彆香?”
聞星塵之前隻是靜靜地聽他說著,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忽然間湊近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好哥哥這麼仗義,是不是任何要求都可以滿足我?”
靠近的一瞬間,來自於alha的氣息頓時鋪天蓋地地籠罩了過來,沒有昨晚那樣混亂的感覺,無比嚴謹細致地將路景寧包圍在了其中。
可是這樣一來,氛圍非但沒有緊張,反而更加曖昧了。
路景寧不用問也知道聞星塵這是真的完全舒服了。
他剛才隻是覺得好玩才有意戲弄,結果這時候先是被一句“好哥哥”弄得心頭猛然跳了兩下,緊接著因為那突如其來的信息素味道,讓他的嗓子口不由乾燥地滾了滾。
雖然有點心虛,但是一點都不影響路景寧拿自己的信息素正麵炸回去,嘴上更是不忘繼續占便宜。
“咦,過了一晚上居然還這麼想要我的信息素啊,好哥哥這就給你啊!”
alha的信息素和oga的信息素在房內再次炸開,卻莫名少了一絲的爭鋒相對,而多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繾綣。
聞星塵的視線順著路景寧光潔的脖頸處落下,腦海中不由回想起昨天輕咬腺體時的情景。
突然間,感覺體內的某種**似乎再度被勾了起來。
算上之前,這已經算是他第三次標記路景寧了。
重複的臨時標記會讓alha跟oga之間的羈絆越來越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受到了影響,隻是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就讓他在一瞬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這是alha與生俱來的占有欲。
他從來沒想過,即使易感期已經緩和,這種情緒居然仍然會被這麼輕易地徹底勾出來。
聞星塵不由抬頭掃了一眼路景寧,心知,自己這輩子大概是被這個男人吃定了。
路景寧本來正劍拔弩張,冷不丁看到這樣意味不明的視線,不由給弄得愣了一下。
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隻聽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岑俊風的聲音在門外傳來:“路哥,你在嗎?路哥?”
路景寧沒吭聲,隻是回頭和聞星塵互相對視了一眼。
片刻沉默後,他問:“要去開嗎?”
聞星塵轉眼間已經收回了剛才的心思,聞言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好哥哥,怕了嗎?”
路景寧頭一次覺得自己有些遭不住的感覺。
他沒想到聞星塵平日裡人模狗樣的,騷起來居然這麼的,具有震撼力。
要是再被喊幾句“好哥哥”,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直接撲上去用實際行動狠狠地堵住那張撩撥至極的嘴。
操,果然alha騷起來沒oga什麼事。
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
被聞星塵這麼一攪和,路景寧都不由覺得腦子有些熱,頓時也沒再想那麼多,一掀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將房門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