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小姐吃飯,她握著拳鬥誌昂揚地道:“小姐!明天就要去姚家赴宴了,一會兒咱兒去成衣鋪子裡看看吧?或者買些新的首飾也行啊?”
“燒尾宴陛下也會到場,您可是咱北魏未來皇後!可得好好打扮打扮呢,爭取一個照麵就迷死他!”
“咳咳咳……”蘇宜丹一嗆,喝了口雞湯才順下去氣。
她這小丫鬟,慣會給自己主子添堵的。
一想到明天蕭寂言也在場,她就更不想去了,巴不得自己存在感低得像個無名路人。
被新帝盯上難道是什麼好事嗎?
這兩晚總是做夢,夢裡都是男人那雙漆黑暗沉的鳳眼,一刻不停地盯著她,太影響睡眠了。
要不是沒得選,誰願意去過這個鬼門關,再好吃的席都不行!
她還琢磨著得想個法子不去呢。
裝病不行,隨便派個大夫一診就露餡,她可沒那手眼通天的本事,能買通人家。
最好是什麼防不勝防的意外,比如崴個腳啊、磕到頭什麼的。
蘇宜丹塞了個雞腿堵住丫鬟喋喋不休的嘴,美美享用完剩下的菜肴。
吃完飯自然也不去什麼成衣鋪子,而是溜達去了城西最大的那座馬場。
這地方好玩,不僅有各色駿馬供人賞玩,北邊空曠的場地裡還每天都有人表演打馬球。
而且表演的人經過馬場精挑細選,不僅打馬球技術爐火純青,且麵容周正、身材更是個頂個的健壯。
蘇宜丹把脆桃打發去買零嘴,自個兒找了個視野好的位置站著。
放眼望去,一水的虎背勁腰包裹在深淺兩色窄袖短衣之中,在高高的馬背上展示著男兒蓬勃的氣息,令人看迷了眼。
都是她們北魏的好兒郎!
蘇宜丹看得津津有味,她好吃懶動,玩不來馬球,但十分愛圍觀。
看到彆人在場上如此揮灑汗水,她也跟著熱血沸騰,便覺得剛剛吃的兩碗大米飯都消耗掉了,實在是一個消食的好活動。
不過這處馬場由皇商經營,背後勢力更是盤根錯節,普通百姓沒法進來取樂。
看台上一眼望去,能看到的人基本非富即貴。
以蘇宜丹六品寺丞之女的身份,也是進不來的。
但她有一枚純金腰牌,可隨意出入,去年三皇子送的,堪稱這些年最合她心意的禮物之一。
想到三皇子,蘇宜丹恍了下神,默默歎口氣。
自從蕭寂言登基,她就沒見過幾位皇子了,隻知道那個極其高傲的嫡出二皇子被派去為先帝守陵,還有段時間才回來。
最溫柔體貼的三皇子則被派去西南賑災,愛耍性子的四皇子如今還在府中思過……
不對,現在該稱他們王爺了。
總之都被新帝以各種理由打壓,隻是不知還會不會有下一步行動。
捫心自問,過去兩年,他們雖各有各的毛病,但對她還算不錯。
走著神,蘇宜丹突然聽到不遠處的人衝她大喊“躲開!”
定睛一看,馬球竟偏離方向衝她這邊快速飛來了!
她下意識想躲,接著遲疑了一下——
等等!要真被球砸傷豈非不用去赴宴了?
雖然有點遭罪,但總比去姚家吃她爹準備的席、還要麵對得罪過的新帝好吧?
她寧願被十個球砸!
蘇宜丹頓時心一橫,假裝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球往自己腦袋上砸——
卻忽然後脖一緊,有人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領,輕鬆把她扯開。
馬球從她身邊半尺遠的地方飛過去、砸在不遠處的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後骨碌碌地滾遠了。
蘇宜丹眨了眨眼。
嗯?
她看不到身後的男人拉開她後微微抿了下唇,唇角壓成一條冷硬的線,像是不高興。
從這姑娘走進馬場的時候,蕭寂言就注意到她了。
隻帶一個小丫鬟就大搖大擺往這種地方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宜丹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人救下了,雖然是不必要的好心,但還是想轉個身給人道謝。
誰知衣領還被人牢牢攥在手裡。
而且她震驚地發現——
對方力氣簡直大得如犁地的老黃牛,她一點也掙脫不開!
上次被人這樣拎著還是七歲的時候,她偷吃了她娘一整盒千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