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想起了一事,低聲道:“彆的我不清楚,但那件事後,他經常盯著我。”
“看起來很不滿意,仿佛想再找我打一架。”
“……”
“盯著你?”
二爺仿佛明白了過來,有些煩燥的看向了崔蠍兒,低聲罵道:“我早先就跟這小子說,不能這麼凡事計較,心放寬點,他就是不肯聽,改不了他們崔家那小心眼的毛病……”
“這是一直記恨著你,日思夜想,倒把那隻白臉山魁招到了身上,差點釀成大禍了……”
“還能這樣?”
也是到了這時,胡麻才明白了過來。
平時他在這個莊子裡,也是非常安排的,二爺在的時候,連小紅棠都不敢進來。
如今卻是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在,等於這莊子裡點了多少火爐子。
可是那邪祟卻纏上了崔蠍兒,還要借著他的手傷害自己,本身就是不太合理的。
但被人記恨也會引發這種事?
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果然還是有些淺薄。
“不過……”
二爺也是恨恨的罵了幾聲,才又有些古怪的看向了胡麻:“你怎麼躲過這一劫的?”
“我到的時候,那行子似乎已經跑了?”
“……”
“我……”
胡麻有些尷尬,指著崔蠍兒的臉,道:“我太害怕了,身體也動不了。”
“就想起了你之前說的方法,咬破了舌頭尖……”
“……”
“血陽箭?”
二爺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胡麻,仔細一瞅,也確實看到了崔蠍兒臉上的血點子。
一下子眼睛都瞪圓了,顫聲道:“你使出了血陽箭?”
“你啊……”
胡麻也被他的反應嚇到了,小心道:“你當時不是給我講過嗎?”
除了你,還有前世的電影小說,當然這個不能講。
“我當時主要是跟你說了一下老把式吧,血陽箭這是壓箱底的厲害法門啊……”
二爺表情都變得古怪了:“這才小半個月,你就會使了?”
油燈下,兩人大眼瞪小眼。
胡麻想了一下,忽地慢慢吸氣,猛得一道氣箭吐了出去。
這次沒咬舌尖,疼!
但這一道氣箭,竟也是氣直勁猛,直將二爺那破舊的窗棱,打掉了一塊木屑。
“我的娘哎……”
二爺驚的差點跳了起來,見鬼一樣的看著胡麻:“這哪是剛練了一個月的樣子?”
“你這根本就是爐火太盛,主動尋出路,幫你走外功了啊……”
“……”
胡麻都有點心虛了:“這不正常?”
“二爺我練了六十年,都沒到這一步,你說正不正常?”
二爺哀聲歎著:“你這瞧著爐火都比二爺我都旺了,也不對,不是比二爺旺……”
“不對,就是比二爺旺了。”
“隻是二爺六十年童子功,比你純些罷了。”
“……”
胡麻見著二爺這緊張的樣子,心想這也合理吧?
畢竟乾娘都禿了。
但聽了二爺一解釋,倒也明白了過來,與開山、搬攔、硬摘桃相比,這真陽箭是最簡單,又是最難的一招。
簡單便是幾乎不用學,火候到了自然就可以使出來,便是升級版的血陽箭,也隻是多了一個咬破舌尖的動作而已,而難,則在於對火候要求實在太高。
二爺都是攢了十幾年純陽爐火之後,才學了這一招,而且一天之內,最多用三次。
胡麻無師自通,用了一次之後仍是精神充沛,在二爺看來,這已經是無法想象的邪門現象了。
“不管咋地都學會了……”
見著這二爺這模樣,他也隻能小心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啊?”
“我哪知道,老師傅當年也沒教我啊……”
二爺歎著,看起來受到的打擊不小,但畢竟之前已經被胡麻的爐火進境墊過一次底了,倒也慢慢的緩過了勁來,歎道:
“二爺我自己練了六十年,又教了這麼多寨子裡的娃娃,但有一說一,你這樣的我是真沒見過……這應該是好事吧,但也有個問題,要提醒你了。”
胡麻倒是微微一怔,警惕道:“什麼?”
“出事了……”
二爺看著胡麻,低聲道:“那白麵山魁敢跑這裡來找你麻煩,問題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