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有三柱,卻要精打細算,畢竟漲不回來。
說到底,還是血食。
若真如二鍋頭兄弟所說,能搞到這筆血食,那自己非但可以無所顧忌,道行還能漲。
打定了這個主意,便也每日安份做事,留意周圍動靜。
這一日,他剛行功完畢,來到了前院裡,眼見日頭即將落山,該是準備巡夜的時候了。
但搭眼一瞅,卻見這外院裡的一眾夥計,居然燈籠都沒點起來,馬廄那邊,也沒有人在忙活,槽裡一點糧也沒有。
心下正覺得奇怪,便看到,院子裡的所有夥計,居然都正齊唰唰的站著,一個個僵硬了一般,呆立不動,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了老掌櫃所住的內院裡麵。
“唰……”
這詭異的一幕,瞬間讓胡麻心裡一驚,出事了?
這莊子裡每日與周圍邪祟打交道,果然有什麼厲害行子,殺進來了?
他心裡吃驚著,便要一步後退,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卻也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咕咚”一聲咽口水的聲音,順著夥計們的眼神看去,就見老掌櫃居住的內院裡麵,不知何時,多了個約十七八歲的姑娘。
她穿著黑底碎花的小褂,一條瘦腰裹腿的白綢長褲,白嫩的腕上套了一隻翠綠玉鐲,整個人看起來清麗婉轉,又乾練精致。
此時正坐在了石凳旁邊,為老掌櫃泡著茶。
因著她的出現,仿佛連這黃昏將近的晦暗光景,都一下子亮了幾分。
“女……”
“……女人?”
“……”
莊子裡怎麼會出來個女人?
還是這麼漂亮的女人?
來到這個世界時間已經不短,胡麻都麻了。
他封了爐子,積累著陽氣,雖然自己是個婆婆口中的“半陰身”,但天天吃血太歲,那也是補的嗷嗷直叫,當然不至於像二爺和其他同齡少年一樣那麼不忌口,可心裡也是饞的。
隻是平時所見,男男女女,都粗衣黑褲,被生活磨去了光澤,實在讓他不得不做一個正人君子。
美貌那是豐衣足食的情況下考慮的,而他這段時間所見,都隻是“人”而已。
可如今,眼前卻真個出現了一個女人。
而且當真非常的漂亮,五官嬌柔,身材纖細,明豔照人。
這也就怨不得這外院裡的夥計一看,就拔不動腿了,便是胡麻,也忍不住多瞅了兩眼。
不過,終究有著前世的閱曆打底,胡麻倒很快冷靜了下來,見著外院裡的這些夥計,已經頗有些失態,那直勾勾的眼神更是無禮,自己也該勸勸,訓上兩句。
但話至嘴邊,卻是忽地反應過來,這些少年,可不像自己有那麼多的老師教過,對女子的渴望本是天經地義。
現在隻是看這麼幾眼,便已經是人家這輩子都沒有過的福利了。
這壞人不能做。
於是胡麻乾脆裝作沒看見,便轉身向自己的小屋裡走去,卻冷不丁,掌櫃開了口:
“胡麻來了,過來見見。”
“……”
“見什麼?”
胡麻有些意外,但掌櫃的吩咐,不能不聽,便也收拾了一下衣衫,穿過了眾夥計。
一下子聽到胡麻過來,平時都對他頗為敬畏的夥計們,卻也沒一個主動跑開的,而看著胡麻有了進內院,近距離看那女子的機會,他們也一個個羨慕的不行,隻想求胡麻帶著一塊。
但胡麻哪能做這事,隻是目不斜視,進了內院,在掌櫃對麵坐了下來。
“這是我的女兒,單名一個禾字。”
老掌櫃的指了一下,示意給胡麻一杯茶,淡淡道:“你我雖然沒有師徒名份,但你畢竟是我教的,把式也是我在指點,叫我一聲老師不為過。”
“從這論起來,禾妮便也算是你妹子了。”
“她身子不好,平時不怎麼出門,現在你也算認識了,以後有些事情還要你來照拂著。”
胡麻忙起身作揖道:“禾妹妹好。”
那女子也矜持的向著胡麻點頭,雙手捧著,給胡麻倒上了茶。
外間的夥計們見著,那眼神裡的羨慕快要爆棚了。
卻不知,胡麻如今心下也正奇怪著,這就是掌櫃的女兒,之前一直躲在屋裡偷看自己的?
之前她一直不出門,如今怎麼倒是出來了?
就衝著有女人出現了,這不得給月票?
(本章完)